我在流放中受过重伤,手臂不能用力,我越是反抗,被伤得就越重。
听到动静的沈月璃等人停下脚步。
几个小孩拍着手欢呼。
“母亲你看,坏男人被打倒了!”
“舅舅好厉害,舅舅是大英雄!”
岳父岳母附和着无知孩童:“乖乖真厉害,还能分清坏人和英雄!”
我的头被打得嗡嗡直响,身上到处都是伤痛,周围的人都看戏般地看着这一切。
沈月璃冷漠的目光更是如一把弯刀刺入我本就血淋淋的心脏。
眼看弟弟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我蜷缩成一团,绝望地闭上眼睛。
仇恨如潮水般涌来。
就在这时,沈府大门缓缓打开。
熟悉又爽朗的声音响起:“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动他?!”
闻言,场内瞬间落针可闻。
看到我的狼狈模样,斐哥气到发抖:“你真是,这种畜牲般的亲人,就该远离,偏你不听劝,非要回来撞得头破血流!”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愤怒的眼神扫视全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弟,咱们走!”
我虚弱地倚靠着他,踉跄地往外走去。
却被人拽住手腕。
是沈月璃。
她一手抱着沈婷婷,一手用力攥着我,语气森冷:
“你现在还是沈家的女婿,要去哪儿?”
“他是你夫君,那你旁边这位是什么?面首吗?”
斐哥心直口快,丝毫不给沈月璃留面子。
后者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愈发铁青,她放下怀中的孩子。
小姑娘一落地,就红着眼用手推我。
“我父亲才不是面首!你才是!你个坏男人!”
沈月璃心疼地揉揉她的脑袋,低声轻哄。
无视斐哥的视线,她又质问我:“向舟替你传宗接代,面首?你就是这么对外人形容他的?”
“程君竹,你没有心的吗?你的感恩之情被狗吃了吗?”
人无语到了极致真的会笑。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我要感谢他让我喜当爹?否则我就是个没有孩子的男人,会孤独老死吗?”
沈月璃还没说话,方向舟就急着解释:“哥,你别这样说,这是我自愿的。”
哥?
我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瞥了眼在一旁眼神不善的父母:“我怎么不记得父母亲还给我生过一个未养在身边的弟弟吗?”
父亲捂着心脏,伸手又想打我,被斐哥身边的小厮阻止。
他动弹不得,嘴巴却不饶人:“你个白眼狼!我要是生了向舟这样的好儿子就笑开花了,哪里还会受现在这份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拉了拉斐哥的衣袖:“多说无益,我们走吧。”
沈月璃捏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
钻心的疼痛袭来,就在我彻底不耐烦之前,她又软了语气。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眼前的女人容荣华贵,她无奈斥责的样子,就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
我闭了闭眼,忍着剧痛,用力挣脱开她的手。
再睁眼,对上她如火山喷发般的目光,我忽然就平静下来:“如果你不同意和离,我就去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