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整整三年,沈家的生意才步入正轨,我们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婚。
可新婚当日,宾客刚散,沈家却被爆出通敌罪名。
岳父岳母跪在地上求我:“君竹,月璃可不能流放,她一个姑娘家,要是有了污点,就完了!”
“沈家商铺是你们共同创立的,你就说是你做的决策,你是男子,就算有了污点,我们沈家也不会嫌弃你的,你救救月璃,好不好?”
沈月璃握着我的手,斥责岳父岳母:“你们不要逼君竹,他是我的全部,我会尊重他所有的决定!”
她眼含热泪,向我承诺:“夫君,如果你愿意为我牺牲,我发誓,此生绝不负你!若是有违此誓,必叫我不得好死!”
在他们的一唱一和之下,我顶了罪名,代沈月璃流放。
十年来,我在宁古塔受尽折磨。
天下大赦,和沈月璃团圆,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可到头来,所谓的承诺,早已打了水漂。
就连提起,都成了罪过。
曾经我为了爱情赴汤蹈火,如今看来不过是飞蛾扑火。
我强忍着不适开口:“给他们钱财,从此不再往来,要么,就和离。”
此话一出,方才还满脸愧疚无奈的岳父岳母黑了脸:“不可能!”
“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孙子!你一个满身污点的外人凭什么赶走他们?”
我定定地看着沈月璃。
毕竟是十年的执念。
我想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许是没想到我的态度如此强硬,沈月璃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她的眉心拧成一团:“君竹,你一定要这样吗?本该破镜重圆的日子,你非要亲手毁了我们的婚姻吗?”
见我面无表情,她继续道:“你刚流放回归,或许还没办法接受现实。”
“我不会把你现在的胡言乱语当真,我会给你时间适应,但是君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差点就笑出了声。
分明是她背弃誓言,又得寸进尺地要求我为她的错误埋单,如今竟还往我身上泼污水!
又假惺惺地装大度给我机会?
多么可笑?
我懒得再跟她争执,转身出了门。
既然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我也没必要强行融入。
刚走到门口,一辆豪华马车停在我面前。
露面的是我在流放途中认识的匪首斐济,为人豪爽。
他昨天回京,比我早一日。
“老弟!我寻思着你今天回来,就去接你,结果扑了个空!”
“我就猜到你到沈家来了,我跟你说,你这夫人可不是你形容的痴情人啊,你流放这段时间,她可是跟一个不要脸的面首生了六个孩子!猪都没他们能干!”
同样被妻子背刺的斐济此刻义愤填膺,恨不得冲进去撕了沈月璃。
他拿出一沓资料,气得鼻孔都快要冒烟:“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应该被浸猪笼!”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竹制档案里清清楚楚地记录了方向舟陪同沈月璃安胎产子。
十年,六个孩子,最大的11岁,最小的不过6个月。
按时间推算,早在我们成婚前,沈月璃就已经和方向舟有了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