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神色有一瞬间的微顿，他勾起唇角轻轻笑了：“当然可以。”

欧宜的眸光却被他脸上的笑容吸引，她喉间酸涩一片，他的笑容可能自己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她垂下了眼睫，自己的身体她最是清楚，她熬不过去了。

顾斯年推着欧宜的轮椅出了公园，径直打了辆车前往冰灯节场地。

冰灯节现场。

今天的冰灯节是A国特地举办的。

场地规模都堪称世界之最，欧宜仰头看着冰制成的城堡，首尾相连的灯光从中闪烁，就连一旁的柳枝都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在无数的灯光下，人们聚集在这里纷纷拍照。

欧宜眸光微顿，从来没有见过冰灯节的她被如今的场景震撼了。

顾斯年牵起了欧宜的手，他的掌心微烫，灼热的温度似乎要将欧宜灼伤。

她垂眸看着交叠的手，心中温暖无比，可这时喉间的腥甜纷涌而至，她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顾斯年表面若无其事，但他的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他摩挲着欧宜纤细的手腕，眉头轻皱，似乎太冰了。

他担忧的看向她，可后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顾斯年闻言心中稍定，但还是觉得有一丝奇怪。

欧宜伸出洁白如玉的手腕指向远处的冰梯温声说：“我想去玩那个。”

顾斯年顺着她的手看去，眉头紧锁，刚想拒绝眼尾却瞥见她眼里期待的光，他心中微叹。

他推着欧宜的轮椅询问了工作人员，才长臂一伸抱着她来到了冰梯顶端。

他看着蜿蜒似看不到尽头的冰梯，担忧的说：“我怕你的腿……”

欧宜垂下了眼睫，她的目光落在被众多措施层层保护着的腿，她张了张唇瓣：“没事的。”

欧宜说完便坐在冰梯之上，“嗖”的一下，她只听见耳畔呼呼的风声。

她目光所至的地方，灯光洒在地面，折射到四周的冰雕上，她勾起淡淡的笑容。

很快她坐在冰梯底下，一时有些茫然，直到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才回过神。

“你还好吧？走吧，我带你看看其他的。”

欧宜神色微怔，然后摇了摇头。

她的喉间腥甜一片，却还是勉力一笑。

她看着男人瘦削的下颌线，眼尾微红，她不知道当自己停止了心跳，顾斯年会不会伤心。

喉间的血腥气在唇齿蔓延，欧宜看着远处的冰雕出神，恍惚间她想起他亲手为自己所做的冰灯，目光柔和。

顾斯年抱着欧宜坐着轮椅，他推着她来到城堡的入口，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我带你过去看看。”

欧宜进来以后，才发现这座城堡竟然别有洞天。

古朴的亭台楼榭在变幻莫测的灯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她触手是一片冰凉。

她微微一愣，原来真的是冰雕成的，她垂眸望着开得看似姹紫嫣红的花骨朵，眉目温柔。

就在这时，城堡的上空焰火忽然炸裂，顾斯年推着她径直登上了城堡最好的观景台。

欧宜看着焰火直冲天际，渐渐舒展开来，响彻她的耳畔。

焰火将天际装点得亮如白昼，她在漫天烟火中，展眉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