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静沉稳的徐站长突然失了分寸,重重拍打我的后背。
“你叫我怎么跟你妈妈交待啊!?”
我再次抱住徐站长,像很久以前,抱住母亲一样。
“妈妈会理解的,您也会理解的,对不对?”
安抚好徐站长,我就带着惯用的医疗包回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有些乱,积了薄灰的桌上,还有司柏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留的纸条——
【这段时间比较忙,我就不回来了,你乖一点,不要闹。】
我面无表情的将纸条放到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在一起三年,简陋的宿舍里处处都有司柏川的痕迹。
我全部收在一起,打算一把火烧个干净。
司柏川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烧我织给他的围巾。
我没能继承母亲的巧手,又时不时要出任务,一条围巾织了三个月才完成。
好不容易赶上司柏川的生日,围巾却成了送不出手的礼物。
我还落了司柏川的一顿说教——
“沈百合,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也不要考验我的审美。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些闲事上,不如去提升提升你的业务水平!”
我抚过围巾上笨拙却认真的针脚,自嘲笑笑,抬手将围巾丢进火堆。
“你在干什么!?”
司柏川手忙脚乱地想要抢回那条围巾,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为了司柏川戴着舒适,我用了最细的毛线。
围巾见火就着,顷刻便灰飞烟灭。
“沈百合!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烧东西?太浪费资源了!”
我回头,目光落在司柏川随意拎着的一团白纱上。
我精心收藏了三年的裙子满是褶皱,还有几处明显的脏污。
“有用的才是资源,被污染过的那叫垃圾。”
“沈百合!”
司柏川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把老师亲手给你做的裙子叫垃圾?!”
“那请问,我妈妈给我做的裙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昨天小雪过生日,想要新裙子,我就借她穿了一天。你不在基地,没来得及跟你说。”
司柏川毫不遮掩,承认的坦坦荡荡。
一如之前对宁如雪的每一次偏爱,光明正大到我真以为是自己心胸狭隘。
“司柏川,你知道这条裙子对我意味着什么吧?
司柏川眉心一跳,紧抿的薄唇半晌后终于吐出一句“对不起”。
“报歉,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裙子我也会补偿给你。”
“补偿?”
我笑了。
“司柏川,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是能让我妈妈活过来,还是能让这条裙子恢复如初?”
我抢过司柏川手里的裙子,直接扔进快要熄灭的火堆。
裙子烧得比围巾更快。
层层叠叠的裙摆遇火即燃,转眼就烧了个干净。
“沈百合!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敛了笑,面无表情地盯着司柏川,一瞬不瞬,直到司柏川避开我的审视。
“你既然记得这是我妈妈亲手给我做的裙子,那你还记不记得她做这条裙子,是给我结婚穿的?
“司柏川,这是我妈妈给我做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