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傅家的车已经到门口了,赶紧下去吧。郑秀握紧简希曼的手,红着眼圈道,你过去后可要小心行事,傅家人不好惹,你能忍就忍。
简希曼抽回手,满脸冷漠。
如果她不是亲眼看见母亲接过父亲的钱,要她代替同父异母的姐姐简菲儿嫁给傅家,她或许还会被这幅可怜相给收买。
郑秀叹了口气,哽咽着说,曼曼,你别恨妈妈,你弟弟年纪大了没本事,以后买房娶媳妇到处都要用钱
简希曼冷笑一声,他不争气你就把我卖了去补窟窿?你们母子俩可真会算计。
见简希曼如此,郑秀脸色微变,差点崩了苦情戏,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实话,如果你真的对傅家一点想法都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这门婚事,说白了你还不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简希曼闻言,眼底渐渐浮起一层寒霜。
她没有否认,但她的目的不是变成凤凰。
顿了顿,简希曼面无表情的看着郑秀,淡淡道,你说是就是吧。
她说完,对眼前这个养母再无一丝留恋,转身下楼,上了傅家的车。
半个小时后,简希曼被送到一栋别墅内。
别墅里空无一人,司机把她带到婚房门口就走了,简希曼回想起傅家大少的传闻,眉心微蹙。
傅家权势浩大,但这大少早早就瘫痪半死不活的吊着,毁了容不说还不受宠,所以简菲儿才不嫁。
简希曼心情复杂的扭开门把,朝里看了一眼,只见偌大的卧室里,空空荡荡。
人不在吗?
简希曼松开眉头,反手就要关门,然而下一秒,一股森冷的劲风直直冲过来,她一扭头,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到了她跟前。
简希曼心里一紧,刚张嘴要问,男人就捂住了她,用力往里一推。
别出声。男人喘着粗气,气息孱弱却渗人至极。
简希曼眸底精光一闪,抬起膝盖就朝着男人的弱点撞去,想要脱身。
但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她,沾满鲜血的双手掐住了简希曼的脖子,冷嗤道,动作挺利索,都把杀手埋伏到老子家里来了。
男女力量悬殊,简希曼被他这么一掐,瞬间就被截了呼吸,落了下风。
男人的力气不小,简希曼不能动弹。
见他起了杀意,简希曼急中生智,威胁道,我可是傅家大少奶奶!你要不想死,就识相点放开我!
男人手一顿,漆黑骇人的眸子,紧锁住简希曼那张通红的小脸。
我老婆?
他骤然想起傅家老头的话,今天是有个女人送过来。
不知道是信了简希曼,还是自己的伤口不容等待,男人松了些力道,厉声质问,会取子弹么?
简希曼毫不犹豫的说会。
等男人信了她,收回手,正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简希曼骤然伸出手抓住他的头发,然后眼疾手快的往他后脑勺上边劈了一巴掌。
简希曼是专业的练家子,男人又身负重伤,他再牛逼,也扛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下。
砰的一声,男人庞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
简希曼后退几步,一边喘气一边摇晃发疼的手,冷冷的勾起嘴唇,跟我斗?不知好歹。
但她并没有松懈,趁此机会找来一根绳子,把男人五花大绑。
绑手腕的时候,简希曼看见男人戴着刻有傅家logo的昂贵手表。
她微微拧眉:这男人是傅家人?
下一秒,简希曼就注意到男人身下的床单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块,她顿时心惊肉跳。
照这个架势下去,男人恐怕活不过今晚。
她倒不是担心这男人怎么样,而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傅家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如果这男人真的死在婚房,恐怕她十张嘴也说不清。
简希曼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拿出药箱,给男人处理伤口。
这不是小手术,简希曼绑好最后一根胶带,早就累得抬不起眼皮了,蜷缩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次日,阳光穿过落地窗,打在简希曼的脸上。
她晃了晃头,缓缓醒来。
结果一睁眼,就看见床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简希曼心里微惊,顿时睡意全无。
这男人真命大,居然活过来了。
傅砺冷冷的看着她,凉薄的嘴唇一开一合,老头子的眼光确实不错,给傅家挑了个好媳妇。
简希曼眼皮跳了跳,摸了一把水果刀捏在手里,靠近床头,你是什么人?
傅砺眯眼,你不知道我?
随即转念一想,不知道也正常。
毕竟这女人嫁的是自己另一个身份。
简希曼细细的打量他,男人气质出众又是练家子,还戴着傅家代表高贵身份的手表,显然不一般。
但他肯定不是她那个瘫痪了的丈夫。
简希曼想到傅家枝繁叶茂,应该不止一个儿子,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傅家二少爷?
傅砺闻言,嘴角扬起一个阴冷的弧度。
怎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