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秋后的风很凉,凉的我直打了个冷战。
从皮肤一直凉到了心底。
我从来没想过要道德绑架他,我以为,他真的爱我。
我以为,我们是青梅竹马。
原来,他这么厌烦我啊。
我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任凭泪水打湿了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模糊中我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声音。
这才想起,我的耳朵已经治好了。
可睁开眼,目光所到之处一片黑暗。
我猛地抱起头,蜷缩在床脚,大声的尖叫起来。
“啊!”
很快周资渊便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
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将我搂在怀里。
我用力的往他怀里钻,死死的抱着他不肯撒手。
他小心的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轻轻的为我顺着气。
嘴里不停的哄着:“不怕,不怕。我在这呢。”
动作熟练到已经做了千万次。
那年我们被关在黑暗的屋子里整整五天,周资渊一直在发烧昏迷中。
他的身上烧的滚烫,渴的嘴角起皮干裂。
我脱掉自己的衣服,用冰凉的身体试图给他降温。
又咬牙将自己的手腕划开,放到了他的嘴唇上。
被救回来后,我才知道自己得了幽闭恐惧症。
我怕黑。
所以我们结婚后的屋子,晚上从没有灭过灯。
一闭上灯我就会想起那几天的黑暗,和耳边鲜血流过的声音。
过了很久我才平静下来。
周资渊低声说了句:“真是麻烦,总闹这些幺蛾子,废人一个。”
一瞬间,我的身体冰凉。
躲在周资渊怀里的身体逐渐僵硬。
门外有个脑袋探了进来,是苏语。
苏语冲着周资渊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啊资渊,我刚刚不小心把卧室里的电闸碰到了。”
她说完后,还冲着周资渊晃了晃自己摔破皮的胳膊。
周资渊立刻放开我,紧张的检查着苏语的胳膊。
“没什么大事吧?有没有摔到孩子?现在伤口还疼不疼?你没事去碰它做什么我去给你上药。”
他小心的扶着苏语,我呆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他们。
他动作小心的拉着苏语往外走。
好像刚刚周资渊抱着轻声哄我的画面是我做的一场梦。
苏语回头看向我,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嘲讽。
我抿了抿唇,起身跟着他们。
周资渊给苏语的胳膊上涂了药,小心的吹着。
“你呀,可得小心一点。”
苏语冲着他撒娇:“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总是唠叨了,不然宝宝出生后也变得跟你一样唠叨怎么办。”
我沉默的站在他们身后,自虐般的听着这一切。
嘴里莫名有些苦涩。
苏语又冲着他说:“冯棠没事吧。”
周资渊转身坐了回去,语气有些不耐烦。
“她能有什么事?一个聋子又有幽闭恐惧症,整天麻烦的要死,当初她要是真死了就好了,偏偏我又没办法跟她提离婚。”
“就是委屈你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中不断地盘旋,直到现在才明白。
原来周资渊他真的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