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沉舟终于发现儿子还在和我通话,拿走他的手表。
“打这么多电话做什么?不是说了我们会回去吗?”
我再次确认:“十二点前,你们会回来的,对吗?”
他敷衍地“嗯”了声,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我感觉心口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
太好了,他说他会回来的,哪怕现在他在陪别的女人过生日。
只要他和儿子回来,我就满足了。
我守在窗前等啊等,等到蜡烛燃尽一根又一根,蛋糕也因为长时间放置开始坍塌变质。
墙上的时钟渐渐指向十二点。
心痛又一次袭来,伴随着临近抹杀的警报。
我头痛欲裂,颤抖着手指拨通顾沉舟的号码。
不知打了多少个电话,他才接。
可先听到的却是广播传来通知登机的声音。
儿子兴奋的声音传来:“爸爸,我们可以登机啦!”
我心口一紧:“老公,你们要去哪儿?”
顾沉舟不耐烦地回答:“临时有事出差。你还有什么事?”
“不是说好了你和小言会回来的吗?”
秒针转动的声音此时宛如催命符一般,喉咙也涌出一阵腥甜。
他不以为意:“生日而已,我们回来就陪你补过,嗯?”
心脏的疼痛令我不由得攥紧了电话,声音也开始发抖:“沉舟,我没有骗你,你们不回来我真的会死的!”
“阿舟,是不是晚意姐生气啦,要不你和小言回去吧,也不是非要陪我的。”
听到白清然柔弱的声音,顾沉舟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愠怒:“苏晚意,你又在这里跟然然吃什么醋?她有抑郁症,身边又没人照顾,你就非得和一个病人过不去,对吗?”
他永远都让我让着白清然。
可我才是他的妻子啊,为什么要因为她病了,就任由她抢走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呢?
“沉舟,每次她都在我需要你的时候病了,我们结婚她吞药,我生小言的时候她割腕,你就把我一人丢在产房!现在我生日了,她又把你从我身边拉走,你真的看不出来是谁在和谁过不去吗?”
说完这番话,喉咙的刺痛感让我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也支撑不住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终于让他意识到不对劲,他的语气竟有一丝慌乱:“阿意,你怎么了?”
顾安言也急忙问:“妈妈,你没事吧?”
我努力撑起身子,靠在沙发上,却发觉喉咙口早已被黏腻的鲜血堵住,发不出声音来。
顾沉舟的耐心也到了极限。
当白清然故作好心地问我怎么样时,他只是嗤笑一声:“她能怎么样?吃醋的小伎俩罢了。”
顾安言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妈妈她又没病,怎么可能会有事。”
这是我怀胎十月,精心养大的亲儿子啊……连他都这么说我。
“小言,妈妈真的……”
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忙音。
可是小言,妈妈真的要死了啊。
系统又开始报警,这次的声音更加尖锐。
我感觉到一阵剧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