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景洲下楼时脸色不太好,显然是昨天喝酒的缘故,今天还头痛。
吃早餐时,我直截了当问他。
“孩子你还要吗?”
我跟了傅景洲七年,他说一张结婚证没用,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结婚的消息。
傅景洲与我只签了协议,勉强算是隐婚,以后孩子生下来,户口都是个问题。
本来这是最简单的问题,但是如今孩子爸爸也不一定期待孩子的出生,我把孩子生下来面对一地鸡毛吗?
傅景洲很烦躁,显然不愿大清早和我争论这件事。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乖乖生下来就是了。”
“生下来?生下来让孩子身份模糊不明,看着自己血缘上的爸爸和别的阿姨卿卿我我?”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流落在外的……”
傅景洲扫了一眼我的肚子,语气顿了顿,直接道。
“孩子我会养,到时候雪儿一定会做一个好妈妈的。”
我难以置信。
“傅景洲,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傅景洲的脸色露出一丝难堪。
“雪儿身体不好,怀孕很困难……你把孩子给她,以后还有机会的……”
“那我算什么?”
“我会和雪儿结婚,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
“到时候我给你一笔钱,随便你去哪,”他嘲讽道,“别再对我死缠烂打就好。”
我站起来,冷着脸讥笑。
“放心,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我又不是贱得慌。当然,傅总你怕是不能如愿了,孩子我会打掉。”
从傅景洲说出这些话来我就知道孩子没有出生的必要了,为了我好,也为了这个孩子好。
傅景洲沉下脸,显然没想到我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和他唱反调,他带着怒气命令我。
“坐下辛瑶!”
我站着没动,这更激怒了傅景洲。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言听计从的宠物猫什么时候也有自己的思维了,他一定恨透了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他猛的站起身,椅子划拉出刺耳的声音,他大步过来,掐着我的肩往下按。
肩上传来的力量和我向上的力量相反,却又吻合,以至于勒的我胸口发闷。
阵阵痛楚传来,我目视前方没有流泪,没有求饶,反而笑了起来。
“傅总,不心疼你的白月光了?”
肩上的力道瞬间顿住,傅景洲一定想到了。
当时他骗我出车祸,要我一个孕妇去大量献血,因为我有世界上最珍贵疗效最好的蓝血。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结果蓝血是拿去救谢向雪了。
而献血的缺点就是谢向雪和我共感了,并且是痛感。
我痛十分,谢向雪也同样复刻我的痛苦。
傅景洲气急,偏又拿我没办法,火气一股脑冲着桌上的早餐而去,将我面前的餐盘砸碎在地。
“辛瑶,你长本事了!”
“以后家里就不用准备你的饭了,你自己想吃什么吃什么,饿死了正好!”
阿姨偷偷看我,傅景洲也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服软。
我是他豢养的金丝雀,他高兴赏我吃穿,我就会光鲜亮丽;他断了我的生活来源,我就会奄奄一息。
我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