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探进包里的手,顿时僵住,怔怔的抬眸看梁景深,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沉默了好几秒,她找回神志:“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冷沉的眉眼一扫,攥紧的拳头,充满压迫的逼视着她:“证据确凿,还想狡辩,你把当傻子了是吗?苏盈。”
“我真不是故意的。”苏盈眼泪都要出来了,但忍住了,不想多生事端:“我电话响了,只想接电话,也没想到这袋子会这么的不结实,我...”
苏盈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后悔了。
因为梁景深注意力已经被她手机吸引了:“谁的电话?”
边说话边伸手去拿。
苏盈慌了。
去东南亚,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从未有过把父辈仇恨加诸在梁景深身上,把他也牵连进来的打算。
“是我妈...”艰难的找了借口。
察觉到梁景深动作,因听到她妈而顿下,苏盈心一横,硬着头皮撒谎:“这个铃声,是我为我妈特设的,我听见就有些着急,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其他了。”
黑如深海的眸子,暗了下,伸向她的大手,彻底收回去。
苏盈微松一口气,扭头看安瑜,哀求说:“不小心弄坏了你的发夹,我可以赔的,多少钱我都赔,好不好?”
安瑜先看梁景深,见他沉眸站在那里,面色不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抹抹眼泪,冷静下来。
“你又不是故意弄坏的,怎么好叫你赔呢,东西我帮你拿回去,你回复阿姨要紧吧。”
不闹大已经很好了,哪敢要安瑜拿东西?
苏盈主动把除了发夹之外的所有东西都捡起来:“这个,就拜托你们自己维修了,其他东西我先拿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纤细柔弱的身子,提着比她人还臃肿的大包小包,消失在商场门口。
坐上出租车,苏盈腾出时间给王警官回电。
打了两个都没接,正诧异着,舞蹈团的宋团长,忽然来了电话:“苏盈你怎么回事?过几天市里的百年庆典,我们舞蹈团好不容易得了表演机会,你这个时候把表演内容泄露出去,算什么回事?你是不想在这一行干了,是吗?”
深陷丑闻身败名裂的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吗?
接下来几天,梁景深没再回家。
人也没闲着,时不时的打电话下命令,让苏盈按照要求,筹备他和安瑜的求婚现场。
不愧是完美主义的男人,光是彩带的颜色,还有现场的鲜花,他就换了好几种方案。
苏盈忙得身心俱疲,终于交出了让他满意的答案。
看着梁景深和安瑜两人,郎才女貌的模样。
她的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她二十岁生日,梁景深盛大告白,惊艳全校的画面。
那时他们都是学生,梁景深作为富家子弟,生活费虽多,但也不是无限多。
为了安排得更好,堂堂公子哥,见缝插针的利用课余时间写代码赚钱。
最忙的时候通宵两天两夜,眼睛都熬红了。
她心疼得不行,他只说要把全世界最美最好的都给她,千万不能委屈了她。
耳边细碎的议论声,打断了苏盈的回忆。
“你们知道吗?梁景深在大学时,其实有个爱得连命都不要了的前女友。”
“为了逼父母接受前女友,他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年,他父母挺不住都松口同意他娶了,他朋友也换着号码给那女人打电话,那女人硬是不接电话,连面都没有露过。”
“出院后,梁景深第一件事就是杀去那女人家,听说找到她的时候,她和新男朋友开好房正要进去呢。”
“新男朋友在工地上班,工作虽然不体面,身体是真的很好啊,哈哈哈。”
苏盈冷脸听着,心里其实一点情绪都没有。
能让梁景深放下的法子,她该做的都做到了,他偏要执拗,她除了配合还能怎么办?
无声叹气着退回房间,苏盈打算等客人都离开后再出去。
安瑜突然推门进来:“你不就问问,我什么时候和景深在一起的吗?”
“这重要吗?”苏盈淡淡摇头。
“是的,是不重要。”安瑜笑着,举起一小瓶黄色的透明瓶子。
“这是什么?”心里起了很不好的预感,苏盈连忙去抢,想把瓶子抢下来。
可是晚了。
安瑜速度极快,一饮而尽。
很快,她脸上、身上,就长满了狰狞可怖的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