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能够增强体魄,还能锻炼孩子大脑发展,我这是在帮沐沐,难道你想看他一辈子都这么蠢吗?」
「马上滚回来给安诺煮粥,你私自干预我教育孩子的帐,下次我再和你算,现在安诺的胃才是重中之重!」
我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开口,却被过来检查的医生打断。
「怎么会让孩子冻成这样?轻度失温,耳朵,手脚,已经全部冻伤了,赶紧去办住院,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我忙是挂断了手机,听着医生的指挥。
只是在办理缴费的时候,突然显示的余额不足让我精神紧绷。
一个人带孩子的这几年,我的生活并不宽裕,付代文给的抚养费也仅仅只够日常开销。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电话打给他。
被挂断三次后,那边才接通。
我压住声音里的怒火,尽量保持平静。
「沐沐住院了,预缴费五千,你先把钱转给我。」
话音刚落,那边突然响死了阴阳怪气的女声。
「小感冒就要住院吗?师母养孩子还真是金贵,安诺出生到现在感冒从来就没去过医院呢,一样聪明健康。」
一阵嘈杂后,付代文的声音响了起来。
「依依说得对,男孩子就是不能娇惯!感冒多扛几次就有抗体了,国外都是这样过来的,沐沐也是我的儿子,怎么他就不能扛?」
话音一顿,付代文不满至极:
「宋时洁,只是让你熬粥而已,你何必找个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爱逃避的习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马上把沐沐带回来,我要看看他反省的结果。」
「如果没反省清楚,惩罚还会继续,我可不会因为心疼就放过他。」
高高在上的腔调,我止不住的颤抖着,眼泪也不争气的流。
电话挂断后,我无助的翻着手机里通讯录。
远处突然传来医生急切呼喊:
「39床家属在哪里?费用交齐了没有?病人意识有些不清晰了,赶紧交了费过来陪床。」
绝望的情绪在我脑海里盘旋,我甚至想当街跪着祈祷,只求有人能在这个关头帮我一把。
「女士,这边如果还没准备好的话,就先办下一个人的,您先去旁边等等好吗?」
可是我儿子等不了了。
于是我跪在了缴费大厅。
「如果有人愿意借我这5000块,我愿意……」
话还没说完,我突然被人拉了一把。
缴费单被塞进我手里,熟悉的嗓音在我耳边划过:
「交好了,快去救人。」
一刻也不敢等,我冲向了沐沐病床。
他紧紧的闭着眼,眼角还有没擦去的泪痕。
直到被推进了抢救室后,我才脱力滑倒在地上。
我只恨自己太蠢,在沐沐第一次受伤害的时候,没有带着他及时逃离那个魔窟。
一个月前,付代文回国,李依依和她的儿子安诺也跟着住进了我的家里。
付代文和我说,给他们找到了落脚地,就会搬出去。
那时我沉浸在一家团圆的幸福里,没有多想什么。
我带着孩子,等了他整整四年,这四年里,我没有哪一天不是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