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语地看着他,他伸手欲揽我入怀。
我想到他的怀抱已经脏了,本能地躲闪,他的双手揽了个空。
“公主还没有起身吗?”
门外传来姜氏温柔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胸中烧起一团熊熊的烈火。
姜氏,她怎么敢的?
她偷男人都偷到堂堂长公主的府上了。
我瞬间起身,打开门。
却见姜氏穿着我的常服,鲜亮的藕粉色,特别显肤白,她打扮得很是妖娆。
我伸手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将你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谁允许你动本公主的衣裳的?”
我素来对他们和颜悦色,见我如此疾言厉色,姜氏吓了一大跳。
她捂住脸,委委屈屈地辩解:
“我来得匆忙,忘记带换洗衣裳了,这是驸马爷让下人拿给我的......”
“我不知道这是公主的衣裳......”
府里就我一个女主人,她不知道是我的衣裳才怪呢。
说着,她低头垂泪,显得特别楚楚可怜。
姜氏早年嫁给谢燕回的小叔,生下一女后,夫君早逝。
他们一直没有分家。
虽是婶婶与侄子的关系,实际上却年龄相仿。
共处一室,难免日久生情。
现在的姜氏不过二十出头的光景,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加上她确实有些小家碧玉,江南丽人的美貌。
她这么一低头一垂泪,男人很难不心动心怜。
驸马从房间来走出来,有些不悦地看着我。
“只不过是一件旧衣裳,你又何必动怒呢?”
“你的衣裳多到堆成了山,给小婶婶几件也不是什么大事。”
“何况这也是我的主意。娘子,别动气,你就当是给为夫面子吧。”
娘子,我生气的时候,他就喜欢这么叫我。
面子,我以前确实很给他面子。
现在,他的面子在我这里不值钱了。
我并未理会谢燕回的话,反而试探地问:
“昨晚有段时间你没在寝房,你不会听了你母亲的话,真的跑到小婶婶榻上去了吧?”
姜氏听到我的话,紧张地低下头,几乎要将衣裳搅烂。
驸马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你想哪去了?我睡不着,就去书房处理了一下公务。”
“娘子,趁着你和小婶婶都在,我就直说了吧,我其实是想劝小婶婶改嫁的。小婶婶还年轻,没必要为我小叔守一辈子,完全可以再找个好婆家。”
谢燕回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如果没有听到他们昨晚的话,我可能真的会相信他吧。
“太医说孕期的女子会多思多虑,果然没错。”
“娘子,别胡思乱想,相信为夫好吗?”
说着他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
我没来得及躲开,只觉得自己整个鼻子都脏了。
我们的争执声引来了婆母。
婆母见我动了真怒,劝解道:
“不过就是一件旧衣裳,公主还是大度点,宽容点吧,做些好事,也能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