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秋倾刻间沉了脸:
[林枝挽,小孩子吃醋甚至难免的事,他就是怕你肚子里那个抢走他的宠爱。]
[他还没有出生你就偏心成这样,现在看来,他没出生倒是好事了!]
[如果你当初没有推洁儿下楼,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我难堪的闭上眼睛,想起八个月来怀孕的辛苦,一天不落的保胎药,但这些在陆知秋眼里通通都一文不值。
晚上,我背对着陆知秋,他却凑了过来,一双大手轻轻玩弄我的发丝。
他声音暧昧:
[枝挽,那个孩子和我们没有缘分,我们再要一个,给沉言添个弟弟妹妹玩。]
他自顾自的说着,兴致盎然:
[妹妹最好,争不了家产,沉言就不会吃醋了。]
多么可笑,孩子原本是两个人相爱的结晶,在陆知秋这就变成了不会争家产的工具。
陆知秋说着便要上手,被我挣扎开了:
[我刚做完手术,伤口没有好会血崩死的。]
[医生说的也不一定全对,一个小小的流产手术而已,人的身体哪有那么脆弱。]
[陆知秋,你忘了姐姐就是这么走的吗?]
提起何洁,他的声音陡然危险起来: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你也配提洁儿?!]
[孩子没了,我们再要一个就好了!你至于吗?]
我苦笑的转过身与他对视,陆知秋不知道,我不会再怀孕了。
前些年,陆沉言生病,我呕心沥血地照顾她,自己却盆腔感染没有及时治疗,医生说我之后很难怀上孩子了。
可奇迹出现后,我却没有保护好他。
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变成了:
[知秋,我们分开吧。]
是分开,不是离婚。
因为我们就没有领结婚证,甚至连男女关系都不上。
十年前,表姐怀孕回娘家探望,在我身旁不小心失足掉下楼梯,拼死生下早产的陆沉言后血崩而亡。
而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做的,陆知秋双目猩红的要我坐牢,却在看到襁褓中的陆沉言软了下来。
我被带到陆家赎罪,签下十年合约。
却在陆知秋一次醉酒时稀里糊涂的有了关系,我忍受着外界众说纷纭的辱骂,背着[勾引姐夫]的罪名足足十年。
现在想来,我偿还的债早就足够了。
但显然陆知秋不这么想,他暴怒的跳起,掐着我的脖子:
[林枝挽,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要赎的罪远远不够,你怎么敢提分手?]
我紫着脸,窒息的痛感传来,却莫名觉得好笑反问道:
[陆知秋,我们是男女朋友吗?]
瞬间,他哑了声音也松了力气,但怒气更甚,他从抽屉里找出当时的合同,当着我的面扔进碎纸机。
方正的纸一进一出便四分五裂,陆家何尝不是另外个吃人的魔窟,我便在里头碎的一干二净。
[林枝挽,你这样欲擒故纵,又想耍什么花招?害死了你姐姐不够,还想害死你姐姐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