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椅子?”
“没错,一个人被烧的时候,怎么可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所以,TA是昏迷在椅子上了?”
说话间,老张已经摘掉头盔,直勾勾地瞪着我的脸。
我摸着空洞的灵魂,就好像还有心跳一般,抱着一丝幻想:他会不会认出我?
然而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
“虽然还没有经过法医检验,但你看,这具尸体双眼紧闭,出现了很明显的’睫毛征候’现象。”
“什么意思啊指导员?”
“TA是在清醒状态下,被人绑在椅子上活活烧死的。这是一起命案。”
战斗员倒浑身一震:
“我的天哪!不会吧?这具尸体看着这么瘦小,说不定还是个孩子呢?!”
很奇怪,明明已经不会流泪了,可我还是觉得脸上凉凉的。
或许是生前的感知和记忆刻进了灵魂?
就在这张椅子上,我流着泪,苦苦哀求他,不要再折磨我了。
可他还是用那张带着癫狂笑容的脸,嘲笑着我的天真。
刀上淬了酸,整整288道伤啊!
多少次我几乎晕厥,他又给我注射一针肾上腺素,让我清醒地承受他所有的怨恨。
妈妈,我疼,我真的好疼……
你在离开之前,是不是也这么疼呢?
我好希望老张能来救我,可是,我到死也没有等到他……
突然,一只大手覆上了我的头顶。
我整个灵体微微震颤:
他会看到吗?会发现吗?会知道是我吗?
我带着6岁时他送给我的红色蝴蝶结发夹。
那也是这辈子我唯一一次收到他送我的礼物。
“你看,这里有助燃剂,这具尸体被人淋了汽油……TA,就是起火点……”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人直接把汽油淋在了我的头上。
所以,那只发卡也被烧化了……
唯一能认出我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战斗员发出一阵阵干呕:
“这也太灭绝人性了,怎么会有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呢?直接把人点燃?!!!”
“总之,先报警吧,这是刑事案件,专业的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报警后,刑警队很快到达现场。
队里的姜法医是老张的好友,检查了我的尸体后,眼角浸了泪水。
他忍不住发出感叹:
“这是个丫头啊!看牙齿状态,不过十来岁的年纪。”
老张瞪大眼睛:
“和夏夏差不多大啊!”
姜法医皱了皱眉头:
“也和青禾差不多大啊!”
老张脸上闪过一丝厌恶,鼻尖微微皱起,像是闻见了什么恶臭的东西:
“你提她做什么?那种糟心玩意儿,想起来都晦气。”
姜法医叹了口气:
“你有多久没见过青禾了?她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女儿,你不能不管她啊?”
老张摆了摆手:
“反正饿不死她,邻居李婶天天给她送饭。等她年满18岁,就自生自灭吧。”
说话间,老张的电话响了。
他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有些诧异:
“怎么说曹操,曹操就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