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那请侯爷开宗祠,改族谱的那天,再来通知我!”
萧云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甩衣袖,准备离开。
萧重山气得暴跳如雷。
他在朝堂上是忠勇侯,是勋贵!在侯府,那是一家之主,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忤逆他!
“逆子!你今天走出这道门,想要反悔,再让我把你认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萧云擎的脚步即将迈过门槛的时候,萧重山冷冷地威胁。
“放心,就算你后悔,我都不会后悔!”
“以后,你还是不要在我面前自称父亲!生而不养,养而不育,你不配!”
萧云擎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让萧重山的怒火熊熊燃烧。
只见,萧重山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被气得不轻。
当然,如果这老登被气死,萧云擎只会拍手叫好。
可惜萧重山还是命硬的,还好端端站在原地,让萧云擎暗叫可惜。
这时,柳静舒突然开口:“等等!”
“萧云擎,你不仅不能担任侯府世子,连萧这个姓都不是你的!”
萧云擎眼睛微微眯起,嘲讽道:“柳姨娘这是,又想认醉月楼的老 鸨当娘亲啊?”
萧重山皱眉道:“这件事,不是过去了吗?你还提出来干什么?”
在他看来,柳静舒旧事重提,完全是自取其辱,难道她还想被萧云擎羞辱?
这让萧重山感觉有些丢脸。
柳静舒跟在萧重山身边十几年,早将萧重山的性子摸透。
她只看他脸上的神情,已知道萧重山有些不耐烦。
当下,柳静舒顾不得去追究萧云擎的嘲讽,“侯爷,妾身有证据!”
“妾身找到萧云擎这些年生活的农妇家,威逼利诱之下,让那农妇说出真相!”
“原来,那农妇胆大包天,用她的孩子代替侯爷的血脉!侯爷真正的血脉已经被那狠心的农妇弄死!”
说完,柳静舒从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梨花带雨地扑到萧重山身边哭诉。
“妾身想到侯爷真正的血脉已经命丧黄泉,身份还被一个冒牌货顶替,妾身心如刀割啊!”
柳静舒表面上心,内心却畅快无比。
她不仅要让萧云擎没有世子之位,还要让他连萧都姓不了!
这样的话,萧云擎彻底没有和她儿子争斗的资格!
萧重山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的血脉被人调包,他还把凶手的儿子带回家养三个月。
这件事要是被传出去,他的脸将会丢尽的!
萧重山觉得,如果当年那个孩子真死了,对他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这样,政敌对他再没把柄了!
萧云擎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这两人表演。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当萧重山的儿子。
可惜,他穿越过来后,连前身早已忘记的出生时记忆都融合。
很不幸,他和萧重山是有血缘关系的。
但,既然柳静舒这么肯定地说他是野种,那肯定是动过什么手脚。
萧云擎打算静观其变!
萧重山冷声问:“那农妇在哪儿?本侯要亲自审问!”
“妾身马上把人带上来!”
柳静舒擦了擦眼泪,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喊道:“将那个农妇给带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农妇被带上来。
那农妇,正是这些年养着萧云擎的那个。
农妇眼神四处乱瞟,和柳静舒对视一眼后,立马把眼神收回来。
柳静舒轻咳两声:“农妇!你做的坏事,已经暴露,还不快快认罪?”
那农妇扑通一声,箭步冲到萧云擎面前,抱住萧云擎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我儿啊!为娘只是想让你过上富贵生活,没想到却害了你!是娘对不起你,是娘贪心啊!”
萧重山脸色铁青:“你真的换了本侯的孩子?”
农妇承认道:“侯爷,是我鬼迷心窍,求侯爷放过我和我的孩子吧!”
嘭!
萧重山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你胆大包天,还想让本侯原谅你,你以为本侯是泥捏的吗?”
“来人啊,将这农妇拖下去,乱棍打......”
话还没说完,柳静舒突然打断他的话:“侯爷,这农妇虽然可恶,但她及时醒悟,为时不晚!我觉得,非但不能罚她,侯爷还应该赏她才啊!”
萧重山双手抓住柳静舒肩膀,溺爱道:“还是你心善,既然如此,按你说的做吧!”
“侯爷对我真好!”柳静舒娇羞地靠在萧重山怀中。
这番景象看得萧云擎一阵恶寒,他是不是穿进什么女频里了?
两人腻歪一阵后,萧重山突然想起萧云擎,眼神冷漠:“既然你不是我的孩子,那你也不许姓萧!”
柳静舒吹着耳边风:“侯爷,这人是假冒的,那他身上的那份婚约,是不是也不能作数?”
萧云擎的母亲,原本是京城中达官显贵家的大小姐,替萧云擎和京城苏家定下亲事。
萧重山深以为然地点头:“自然不能算数,等过两天,我亲自上门说明情况!”
柳静舒心中暗自窃喜。
从今往后,萧云擎既不是侯府世子,也不能姓萧,更没有婚约!
这辈子,他彻彻底底成为一摊烂泥!
苏老将军有护国神将的美名。
虽然老将军已逝,苏家这代没有男丁逐渐衰败,但柳静舒不想给萧云擎留一丁点的翻盘机会。
萧云擎却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忠勇侯,你是不是老年痴呆啊?这两人一唱一和,明显是串通好的,你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吧?”
萧重山被这一句话气得几乎要两眼喷火。
农妇立刻哭诉道:“儿啊!你怎么能不认娘呢?”
萧云擎抬手掐住农妇的下巴,“在乡下的时候,你虽然冬天让我洗衣,夏天让我割草,但好歹给我口饭吃!”
“如果从今往后,你我不再相见,我可以把之前的事,全都忘了。”
“但你非要上门找死,我也不能拦你,不是?你知道混淆勋贵血脉是什么罪吗?死罪!”
“到时候,你,还有你最喜欢的儿子,都得暴尸荒野,做孤魂野鬼!”
萧云擎声音渗人,吓得农妇身体一哆嗦,张嘴似想要说什么,最后关头硬生生憋回去。
柳静舒暗道不妙,这农妇被萧云擎吓唬,差点要说出实情,乡下的泥腿子真是没用!
“侯爷!我已经派人准备滴血验亲,到时候会证据确凿的!”柳静舒连忙转移话题。
萧重山点头答应:“可以!”
不一会儿,有下人拿来一碗清水。
萧云擎眯眼看向那清水,看着好像很普通,但他还是发现一丝不对劲。
不会吧?这么简陋的栽赃吗?
“萧云擎!你别说侯府不给你机会!你立刻和这农妇滴血验亲,是真是假,一验即知!”柳静舒说。
“等等!”萧云擎出声打断。
柳静舒兴奋道:“怎么?你怕了?”
“不是,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我不仅见过柳姨娘你在醉月楼当老 鸨的母亲,还见过你爹呢!”
萧云擎不给柳静舒反应的机会,冲着外面喊道:“去把老钟叫过来!”
一盏茶的工夫,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皮肤黝黑,还缺一颗门牙的老头被带进来。
老钟刚出现,柳静舒捂着鼻子后退道:“萧云擎,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人?一身臭味!”
“柳姨娘此言差矣,这是你爹啊!”
萧云擎笑眯眯地转身面对老钟,指着清水碗道:“老钟,你用针扎一滴血进去。”
老钟老老实实地照做。
见此一幕,柳静舒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萧云擎难道识破她的计划?
下一秒,萧云擎一步踏出,抓住柳静舒的手腕。
“来来来,柳姨娘今日正好,我既帮你找到娘,也帮你找到爹!扎一针就好!”
柳静舒大喊大叫:“你放开我!放开我!”
萧重山见他的女人被萧云擎这么抓住手腕,感觉头顶绿油油,怒喝道:“小畜生,你这是干什么?”
话音刚落。
啪!
萧云擎一耳光抽在柳静舒脸上。
这力气之大,让柳静舒半边脸肿起来,一滴鲜血从鼻子滴下来,落入清水碗中。
一秒、两秒、三秒!
不到三秒,碗中两滴血相融。
萧云擎喜笑颜开地捧着碗怼到众人面前。
“柳姨娘可喜可贺啊!从今往后,你有爹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