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找了多久,直到顾辰逸的四肢已经冻到麻木,他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条掉落的领带。
再抬头,已是后半夜。
从水池里走出来,一阵寒风入骨,让顾辰逸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看着手里的领带,顾辰逸的眼尾控制不住地有些泛红。
这款式,余诗语曾经也送给他过,作为顾辰逸的时候。
看来姜逸扬在她心里,果然和其他男人不同。
不再多想,顾辰逸将身上已经湿透了的羽绒服又紧紧地裹了裹,然后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暖风袭来,却也温暖不了顾辰逸早已湿透了的全身。
将门关上,却又从卧室里传来一些不堪入耳的娇喘声。
这就是姜逸扬说的身体不舒服?
不再理会房间里传来的声音,顾辰逸转身想要去衣帽间拿换洗的衣物。
可这时,娇喘声停止,余诗语裹着浴袍出了来。
“这么晚才回来?”
“领带找到了没有?”
说着,余诗语拿起桌上的烟抽了起来。
将领带放在桌上,顾辰逸转身要走,却再一次被余诗语叫了住。
“逸扬说他有些饿了,想吃南街那边的包子,你去买些回来。”
“余诗语,现在已经很晚了。”
说完,顾辰逸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余诗语一把拉住。
她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掐灭。
“再晚也要去,顾辰逸,这是你欠我的。”
白烟从余诗语的嘴里吐出,映衬着她的双眸晦暗不明。
“怎么?不愿意?这就是你说的爱我?或者,是觉得没有给你钱?”
说着,余诗语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现金扔到顾辰逸脸上。
“这些,应该够了吧!”
看着一张张散落在地上的现金,顾辰逸心里却早已痛到麻木。
她对他的侮辱,又怎会仅仅如此?
果然,当姜逸扬裹着浴巾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顾辰逸瞳孔骤然缩紧。
姜逸扬的手腕上,赫然出现的那个手表,是他的。
那手表是当初他和顾辰逸一起去定制,余诗语出的钱,全世界只有两个,他一个,顾辰逸一个。
可如今,余诗语却将它翻了出来送给了姜逸扬。
积压的情绪在那一刻被爆发。
顾辰逸疾步来到姜逸扬面前,想要伸手将他手上的表生生扯下来,可下一秒,余诗语却挡在了他面前。
“余诗语,那是我的手表,你凭什么送给他?”
顾辰逸抬眼怒视着余诗语,可余诗语只是淡淡一笑。
“我买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余诗语,我说过,当初那场火,只是意外。”
“杀人凶手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杀过人。”
说着,余诗语拉他的手,将他拖到了屋外。
“快去买包子,一会逸扬该饿坏了!”
说完,余诗语便毫不留情地转身将房门关上了。
听着走廊里空荡的回声,顾辰逸紧抿着唇。
午夜的四点,总是寒彻入骨。
当顾辰逸来到南街的包子店时,包子店的门还没有开。
哆嗦地拿出手机,顾辰逸给余诗语打了个电话。
“喂?”
电话里,余诗语的声音慵懒而迷离。
“包子店没开门。”
“没开门你不知道等着吗?”
说完,不等顾辰逸再说话,余诗语便不耐烦地把电话挂断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顾辰逸将身上的羽绒服又紧了紧,然后蹲在店门口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间,被开门声惊醒,顾辰逸急忙站起来走到店里。
在老板诧异的目光中,顾辰逸终于如愿以偿地买到了包子。
可是,将包子拿回家时,天已经大亮,余诗语和姜逸扬也早已出了门。
顾辰逸看着空空荡荡的家,将早已冷掉的包子扔进垃圾桶,然后来到屋内将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的衣服换下,便也出了门。
医院的一天总是过得特别快,当顾辰逸下班时,已然华灯初上。
只是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顾辰逸会遇见姜逸扬。
“辰逸哥,刚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