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张被摸得发白的结婚照,羽晴和我笑得无比幸福。
“你……竟是爸爸?”
婉瑜一脸不可置信,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我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
“好孩子,爸爸回来晚了……只要我在,一定给你和妈妈讨回公道!”
忽然,单位里走出一个人。
“小姑娘,请进来说吧!”
我俩赶紧跟到后面,穿过院子,走进小楼。
一进门,一个头发花白却气质威严的中年人,一脸亲和的将我们迎了进去。
知道说真相无人信,婉瑜只好称我是他表哥。
“他是谁不重要,咱们说正事——
你母亲的事呢,我们很惋惜。但是事发地没有任何监控可以证明杨念恩是肇事人……”
“我赶过去时,妈妈就卷在他的越野车轮子下,还要怎么证明?”
婉瑜激动起来。
“而且他喝的烂醉,车上没有其他人,难道车自己驾驶撞到我妈妈?
要不是有好心村民看到他拖着我妈,强行将他拦下报警,我妈说不定都……”
她哽咽着语塞,我的心也被揪起。
一想到羽晴受了这样非人的折磨,恨不得立刻将那富二代扒皮抽筋!
对方一怔,战术性喝口茶,继续劝道。
“别着急,你说的我都了解,可你们到现场时,他也站在车下。
据他所说,自己喝醉了,有人开车送他回去,出了事人不见了,他也不记得是谁……”
“他放屁!他看到我时,还当着办案人员的面一脚踹在我胸口,说我找谁来都没用!
他碾死我们这种家庭,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对方眯起眼来,我很熟悉这个动作——是为了隐藏眼神中的杀气。
“既然如此,你还是不同意接受调解?
对方许诺,念在你成了孤儿可怜,可以给你三万块作为安慰。
叔叔作为过来人也想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听说你在省重点大学,是个高材生。
上学不容易,如果执拗在这种事里,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数!”
我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想不到二十年过去,普通人竟然变得伸冤无门!
三万块,给你妈收尸,你干不干?”
很快,我们被赶了出来。
“爸爸,虽然结果不如意,但你那几句话,让我觉得心里畅快多了!”
我拍拍终于由衷露出笑容的女儿,心中却越发沉重。
我隐隐感觉,事情的确没那么简单。
突然,她的手机响起,果然是学校导员打来的。
“江婉瑜,你怎么给学校惹出这么大麻烦?
我代表校方正式通知你,你已经因为寻衅滋事被开除。
你那些破烂也不必回来取了,我们会直接丢掉,真是晦气!”
电话被挂断许久,婉瑜依旧僵硬的举着手机。
我心痛的把她的手放下来,她瞬间泪流满面。
“爸爸,你知道为了上这个学校,我和妈妈付出了多少吗?
为交学费,妈妈打了三份工攒下钱,自己却剩了一身病!
我下了晚课,悄悄跑出去打零工,希望攒点钱给妈妈买药!
前些天我在学校获了奖,妈妈高兴的像个孩子,要趁清明节去墓前讲给你听……
却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出了事……”
我瞳孔一缩,心如刀绞。
是我的离开,让母女俩过的如此艰难,羽晴又痴情于我,不愿再嫁。
这孤儿寡母,究竟受过多少委屈,才走到今天!
女儿出息,我也穿越过来,明明是一家团圆的美好未来,
刚刚见到曙光的羽晴,却命丧那畜生的车轮之下,生前又受尽山路磨砺之苦……
“好孩子,别难过,有爸爸在,一定让那些恶人加倍偿还你们受的委屈!”
我和她先回到家,从长计议,可一进家门,我们就愣住了。
本就简陋的房子里,被打砸的一片狼藉。
始作俑者杨念恩,正拿着婉瑜的衣服,挑衅似的在鼻子前嗅来嗅去。
“别说,你这妹妹不错,哥哥喜欢的很!”
那败类笑得极尽猥琐。
我瞬间青筋暴露,直接冲过去,却被旁边几个黑衣人按倒在地。
“放开我爸爸!”
婉瑜也被架住,急得大喊。
“小妹妹,几天不见你都精神失常到这种程度了?
我早查过,你爸死了二十年了,现在见到,都成一捧骨头渣滓了!
今天别管他是谁,我就一句话,你要跟个苍蝇一样没完没了到处给我找麻烦,
我现在就在这里给你办了!”
婉瑜一听,不顾一切挣扎,口袋里的勋章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