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南雪一起的公子哥们注意到我的神色,纷纷围了过来:
“不是吧你,不就是让你儿子骑着马跑了两圈,至于做成这个样子吗?”
“别说,南雪姐,他装的还挺像的,我都要当真了,脱臼真有这么痛吗?额头的汗要不要这么真实?”
“诶你别说,他这样子跟当初一个劲的装苏奶奶的死不是他造成的样子一模一样!不错啊迟叙,这么多年,你的演技是一点也没退步啊!”
苏南雪带着盛年走过来,皱眉上下打量着我。
她大概忘了我心痛过度休克前是什么神情了,所以也跟大家一样,认为我是装的。
盛年先她一步站出来,他厌恶的看着我,故作惊讶的看着儿子腿间流出的液体:
“天呐,你儿子那是尿裤子了吗?!”
他故意放大了声音,让众人的视线都朝儿子腿间看去。
“迟叙你是怎么教孩子的,这么大了还憋不住尿啊哈哈哈,你不会也是这样的吧?要不然南雪姐怎么这么嫌弃你?”
巨大的羞耻感将我和儿子淹没,我差点没能呼吸上来。
儿子本能的朝苏南雪伸出手求救:
“妈妈,帮帮我,我身上好痛,我好难受。”
可苏南雪却嫌弃的打掉儿子的手。
“丢人。”
扔下两个字,他带着众人扬长而去,就连骑马场的工作人员都没把我和儿子当回事,任凭我一个人在草地上呼喊求救。
后来儿子晕了过去,我心脏一抽,也跟着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在这了。
我眼底酸涩,又一次了,我差点又一次失去了自己亲手带大孩子了。
盛南歪头靠在苏南雪的头上,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苏南雪的肩。
“这都怪迟先生教导不善,不过跑了几圈而已,孩子就进了重症监护了,迟先生不愧是扫把星。当年我和苏总在马背上来来来回回那么多次,回回都骑到汗流不止,可我和苏总不也还是好好地一点事都没有。”
苏南雪被他逗笑,抬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他怎么能跟你比?要是早点遇见你,把那孩子教给你养,肯定会跟你一样身强力健。”
苏南雪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无尽暧昧。
这样伤人的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从前每听一次,我的心就会痛一分。
我也总会不长记性的质问苏南雪:
“这孩子也是你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每当这个时候,苏南雪就会冷眼看着我,一言不发的逼疯我。
可现在,我整个人麻木着,毫无感觉。
也许是因为休克刚醒身体虚弱的缘故,窗外丝丝凉风吹进来,让我感到特别冷。
“苏南雪,麻烦你帮我关一下窗户,我很冷,医生说过休克醒了之后要多休息是不能受凉的,谢谢。”
我沙哑着声音,语气带着疏离。
我前几次休克,医生都是这样嘱咐的。
苏南雪冷着脸,说出的话犹如寒冬的刀。
“你是心痛暂时休克而已,又不是出车祸粉身碎骨了,怕什么冷?又想拿休克需要休息这个借口偷懒不回老宅伺侯我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