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我远嫁外省后，再也没有回娘家。
爸爸病危时我想回去，可老公却死活不同意。
我想要偷跑，却被他抓住，不等我求饶就拿着棍子狠狠的抽打在我身上，浑身是血的被他关在家里。
后来公公与老公更是变本加厉地折磨我，让我每晚睡在猪笼里，最后甚至让我变成他们赚钱的工具。
过了半年，妈妈怕我出事想来找我，却被我拒绝。
之后我一直筹划着想要逃跑。
直到有一天，我在猪圈里，发现了半截手指头，上面有一道我熟悉的疤。
我突然不想逃了。
1.
自结婚后，我跟着老公来到这个小山村，再也没有回过娘家。
没日没夜的干农活，给公公和老公做饭，洗衣服……将他们当成皇帝般伺候。
这天我在猪圈喂猪时，手机响起，我擦把手点了接听，电话那头立马传来焦急的声音。
“妮儿，你怎么才接手机啊？”
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听到她的哭声后我的心猛的一坠，连忙开口解释：“这里信号不好，怎么——”
不等我说完，便传来她急切的话。
“你爸爸快不行了，你快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他两天迷迷糊糊地都是在喊你的名字。”
我只觉眼前一黑，心脏宛如被无数针扎，痛地我喘不过气来。
我想起结婚那天，爸爸湿着眼眶，抓着我胳膊，一遍又一遍地说，“岚岚，记得以后经常回家看看。”
想到这，我
“妈，我马上回来，你别着急，我马上回来……”
我立马放下手中的农具，急急忙忙的就朝家跑。
爸爸和妈妈一辈子恩爱，从来没有红过脸，我也担心她做傻事。
“你路……心……”
信号又不好了，妈妈的交代断断续续传出。
“喂！……”
电话里传来冰冷的机器音。
我要回家，马上！
我不再耽搁，简单收拾一下。
赶忙跑到院子里，见到老公此时闭着眼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我着急得眼泪直流，跑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天贵，我爸快不行了，咱们赶紧回去看他最后一眼。”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里透露着冷漠。
“哦，人老了都会死，有什么好慌的，一天天就知道来麻烦我。”
“你说什么混账话！”
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他的话点燃，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那是我爸！我必须要马上回家一趟。”
向来要死不活的老公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腾得一下站起来，满脸戒备的盯着我。
“不行！你不能离开这里！”
见他反应如此强烈，我眼中透露着不解。
“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老公冷漠地看着我，嘴角勾起抹戏谑，“来了这村里，就别想走。”
结婚这五年，他总是有各种原因，让我不要回家。
这些年里，我像个丫鬟样伺候着他一家的生活。
每次赶集时，他和公公肯定会有一人要跟着我一同去，每次都笑着说是怕我太累，怕我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
原来只是怕我跑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挤出点笑容挽着他的胳膊。
“哎呀老公你就放心吧，我只是去送我爸最后一程，处理完事情后，我想把我妈也接来，她一个人在老家，我不放心。”
他冷笑了几声，随即猛的甩开我的手。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赶紧去给我做饭，要是饿着了我的肚子，我要你好看！”
他眼神凶狠的看着我，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
“天贵，我自从嫁给你，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真的求你了。我想回去看我爸最后一眼。”
说着，我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可他连正眼都不瞧我眼，揪着我的衣领将我踹倒在地。
“哭什么哭，真他娘的晦气，老子说你不准回家，你是不是听不懂！”
2.
想到可能见不到爸爸最后一面，我腿一软，跪在老公面前，抱着他的腿不愿松手。
“天贵，求求你，我爸没多少时间了，就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
我的哀求不但没有唤起他丝毫的怜惜，反而使他烦不胜烦。
他恶狠狠地想要抽出腿，看向我的眼中满是厌恶。
“你他妈给我松手！”
“求求你，求求你……”
泪水从我的眼中不断涌出，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活不放手。
“你找死！”
老公捡起地上的棍子，没有丝毫的手软，朝着我的后背一棍一棍的打下去。
“你果然是个贱皮子，我爹说得对，女人就得打，才会听话。”
我只觉得后背传来剧痛，下意识的松开他的腿，想要逃开，却被他抓住衣领按在地上暴打。
“吵死了，咋回事？”
这时公公被我的惨叫声吵醒，疑惑的走出来。
我看到公公出来，眼中闪过抹希望。
家里向来是公公说了算，只要他同意我回去，就算老公也没办法。
想到这里，我忍受着剧痛，直接扑倒在公公脚边，嚎啕大哭。
“公公，我爸快不行了。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玩意，你想跑？”
公公听到后瞬间暴怒，猛地抽开腿，一脚狠狠踹在我心窝上。
我弓起身体，身体痛得不受控制地发抖。
然而公公似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冷着脸转身看向身后的老公，声音中满是冷漠。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乖媳妇都是打出来的，可你硬是舍不得打。”
“现在好了吧，这都生出别的心思来了。”
公公说着，像是扒拉什么牲畜似的，用脚把我翻过身来。
听到他拱火的话，老公也怒气上头冲上来，揪着我的头发，一把将我提起来。
头皮似被生生剥离般的痛，我凄声尖叫着，顺着他的动作站起来。
“啪啪啪……”
无数耳光落在我脸上，手上的棍子没停，朝着我的脚窝处狠狠打下去。
一顿毒打后，老公将我丢在地上，打累了歇口气。
我痛苦的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凭什么，凭什么打我。
我爸妈都从来没有这样打过我。
这些年我像是伺候皇帝般伺候他们两个，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饭，家里什么都是我干，可却换来的却是个毒打。
看见背对着我的老公，我恨得牙痒痒。
瞥见不远处的躺椅，我咬牙忍痛，起身一个箭步窜过去，抓起椅子就要往老公头上砸。
“嘭！”
一声巨响。
“啊——”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满脸痛苦的倒在地上。
我抱着血肉模糊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的公公，此刻的他就好似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手中握着半截棍子，戏谑地看我一眼，嘴角勾起讥讽，随后对老公淡淡开口。
“天贵你还是心太软了，差点就吃大亏了。”
“这事儿，你就是经验不足，你还得跟你老子我好好学学。”
“这打女人啊，跟训狗一样，只要犯错，就要往死里揍。把她打服气了，下次就再也不敢犯了。”
3.
老公见倒地的躺椅，瞥了眼惨叫的我，哪里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你这个贱人，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他发了疯般的对着我拳打脚踢，怎么都消不了气。
我痛苦的抱着脑袋，不甘的泪水缓缓流下。
想起恋爱时，他总是会抱着我心疼地说：“我爹不是个东西，经常往死里揍我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揍我自己媳妇的。”
那时的温言细语与此时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我嘴角渗着血，忍不住大笑起来。
“还笑？你装什么疯！”
老公被我这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更是怒火中烧。
“好了天贵，让她见识见识你男人的手段。”
“女人就是骚，欠收拾。弄一顿后保证服服帖帖的。”
老公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屋子里拖，院子里留下一条令人触目惊心血痕。
这几天，我被关在房间里，浑浑噩噩，在反复的家暴中卑微求生。
我独自屈膝蹲在墙角里，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颤颤巍巍地扶着墙起来，走到抽屉边，想要拿出放在里面的剪刀，打算一了了之。
可抽屉一打开，我却愣在当场，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我缓缓拿出最上面的那张照片，贴在心口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是结婚时，我穿着婚纱和爸爸妈妈的合照。
我笑得幸福甜美，爸爸妈妈却眼眶发红。
不能死，我不能死！
爸爸还想见我最后一面，妈妈还等我回家。
大哭一场后，我冷静了下来。
前几天，老公把我手机拿走锁了起来，钥匙在他身上。
如果要离开，必须拿到手机。
没过多久，见老公回来，我一改之前的态度，卑微到了极点。
“老公，我知道错了。”
我迎上去跪在地上，态度诚恳，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老公挑了挑眉，得意地捏着我的下巴。
“说说自己错哪里了？”
我目光呆滞地盯着地板，眼神木讷都看着他。
“我不该有离开这里的念头。”
“这些年你已经对我够好了，让我有东西吃有地方睡，我应该知足。”
“看来我爹说得对。女人真是贱，只有靠打才能明理。”
老公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是，老公说得都对，今天我给你炒个花生米，再配上白酒，算是我的赔礼。”
他听后立马露出满意的笑容，随手拍了拍我的脸。
“早这样不就行了，还省的被打这么多天，也是你自找的。赶紧去，等一会儿爹回来了，还能吃上。”
“你要是早点服软，我也懒得打你。”
说罢他得意的躺在床上，有些的拿出手机开耍。
我一言不发，眼神阴鸷的瞥了他眼，正准备去准备东西时，身后再次传来他的声音。
“把自己整理干净，太脏了，看的真是恶心。”
我死死的攥紧拳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脆生生地答应下。
很快我收拾妥当，顾不上一身的疼痛，给他做好了下酒菜，倒满酒杯。
我笑意连连，眼底冰冷，随意附和着，把他哄得一杯接一杯。
很快，他倒在桌子上，烂醉如泥。
我大腿都掐出血了，才压制住想要把剪刀插进他身体的冲动。
4.
我要回家。
可一旦成了杀人犯，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趁着公公没有回来，必须马得上逃走。
带上手机和钱，没有犹豫，我赶忙的朝没人的地方跑去。
这个地方信号太差，只有猪圈才有点信号，给家打了个电话。
我躲进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墙角，把电话打给妈妈。
手上绷带隐有血液渗出，我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四处寂静得只剩我的心跳声，我暗暗祈求道她能赶紧接电话。
可我终究是晚了一步，电话那头传来她的怒吼。
“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就是死在了那里也永远不要回来。”
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真的不想回去……”
我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悲伤。
妈妈骂着骂着，却的一声哭出声来。
“岚岚啊，你爸爸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我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
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着我，让我透不过气来，泪水打湿了我的眼眶，我似是看到了爸爸在朝我挥手。
“走岚岚，爸爸带你去买糖吃！”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朝我露出和蔼的笑容。
“岚岚，把嘴巴擦干净点。要是被妈妈发现我们偷吃炸鸡，今天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拿出纸巾，仔仔细细地帮我擦嘴。
“岚岚，我不同意你嫁这么远！”
他眼眶发红，气得发抖说。
“岚岚，经常回来看看。”
他叹息着，不舍地说。
“唔……”
我不自觉地痛哭出声。
我被哭声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抬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哭声露出来。
“妈，你一定要等我，我肯定会回去的……”
我呜咽的向她保证，一定会回去看爸爸最后一眼。
“嘿嘿，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瞬间一股寒气自脚后跟窜到后脑勺，在脑袋里炸开，浑身冰凉，一直紧绷着的弦蓦的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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