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承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份文件，丢到程妄面前。
然后凑近我耳边，低声说：
“放心，这上面没有填日期，你要是不想离婚可以一直空着，甚至撕掉。”
听到“离婚”二字，我微微一怔，下意识去摸腹部。
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
如果我与程妄离婚，那么他就会在一个单亲家庭里成长。
没承想，我还在为腹中的孩子纠结是否要开口让顾星承换个条件时，程妄毫不犹豫做了选择。
“我选第二个！艺艺从小身体就弱，她承受不了磕头的屈辱。”
程妄将蒋书艺拥进怀里，满眼柔情。
与刚才赌红了眼，为了1000万筹码对我大吼大叫的模样判若两人。
“至于南乔，一个没地可去的孤儿。”
“就算我签了离婚协议，她也不敢离开我，这个条件我答不答应都无所谓！”
他随便翻了几页，便干脆利落地签上名字。
顾星承丢下一张支票，转身把离婚协议放到我手里。
“谢谢你。”
我轻声说。
虽然不知道一向和程妄不对付的顾星承为什么帮我，但他实打实地将我窘境中拉了出来。
也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枕边人。
牌桌那边传来一阵高亢的欢呼。
程妄靠着全副身家和顾星承的1000万支票，用一副同花顺赢了对面的3条K。
对手的5000万筹码和抵押的蓝宝石项链全到了他手里。
顾星承饶有意味地看着程妄将项链挂在蒋书艺的脖子上，对我挑了挑眉。
“他们真般配，渣男贱女。”
程妄和蒋书艺紧紧拥抱在一起。
“程妄哥哥，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
“那也多亏了你，艺艺，今晚有你在我身边，我手气特别好，拿到的牌从来没差过。”
“你别这么说，南乔姐听到该不高兴了。”
“怕什么？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而她……她一走开我的赢了，看来她根本不旺我，我真后悔允许带她上船。”
他们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地相拥热吻起来。
虽然刚才已经看透，但空荡荡的心，此刻仍然感到一片冰冷。
我默默移开了视线，却忽然听到程妄喊我。
“南乔，你还不过来？”
程妄搂着蒋书艺的腰走过来，把支票甩到顾星承胸口后，朝我伸出手。
“难道你真想和我离婚啊？”
赢了钱后，程妄脸上的癫狂之色褪去，整个人冷静下来，好像又回到成以前的沉稳自持。
可刚才那副为了借钱而将我推上牌桌的样子。
以及看向蒋书艺温柔的眼神。
我永远忘不了。
无声后退一步，我扬了扬手里的离婚协议，对他苦笑：
“程妄，我们刚刚已经离婚了。”
听到我第一次忤逆他。
程妄先是一怔，脸上随即浮现一丝不耐烦。
“你在闹什么？刚才我如果借不到500万跟注，直接默认输牌。”
“不仅是艺艺想要的项链，还是我抵押的全部身家，全部会输得精光！”
“反正只是表面上将你送给其他男人几分钟而已，一旦开牌我就赢了，你是我老婆，几分钟你都不能委屈一下吗？”
程妄越说越生气，而我越来越心寒。
我忍无可忍之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了他的脸上。
“程妄，你拿我和孩子当什么了？想珠宝首饰一样能抵押的物品吗？”
程妄愣住了。
一旁的蒋书艺吓了一瞬，哭哭啼啼地去抚摸他被打肿的脸颊。
“程妄哥哥你疼不疼？”
然后幽怨地数落我：
“南乔姐你怎么可以动手呢？程妄哥哥刚才差点输掉赌局，倾家荡产，你不帮他向人求情借钱就算了，还和他的死对头站在一起比他做二选一！”
经蒋书艺这么一挑拨，程妄又想起了刚才不得不向顾星承低头借钱的耻辱。
那股戾气又在脸上出现。
“南乔，你以为顾星承真对你感兴趣吗？他不过是借着你故意恶心我罢了。”
“你现在不过来，以后别哭着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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