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的时候,脸上冰火两重天,一边是火灾后遗症留下来的烧灼感,一边是手术后冰镇的刺痛感。
我吞下十几颗止痛药都无法麻痹自己,一到阴雨天气浑身就如火如潮般难受。
是裴延握着我的手,陪着我无数个日夜,才有了现在我涅槃重生后的容貌。
我爱惨了他,在心里将他奉为救赎我的神明。
可现在我才知道,一切都是裴延的算计?
就连我一家人被通缉犯报复葬身火海,也是他暗中所为?
我真的无法接受。
我这短暂又悲惨的一生,被裴延算计的干干净净。
而我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得知真相的我枯坐了一夜。
手臂上和大腿上布满了淤青,都是我泄愤缓解疼痛时自己掐出来的印记。
仿佛只有这样才会让我的疼痛有所缓解。
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第二天一早,裴延像往常一样端着药剂进了我房间。
因为多次手术整容,我已经离不开这些药剂了,每天都必须注射在脸上和身体中,好能维持基本的平衡。
裴延与昨晚的绝情截然不同,在看见我时笑得特别温柔,还主动靠近我,让我不知不觉又对他心动,完完全全被他掌控。
我记得有一次他醉酒来到我房里,突然捧着我的脸吻了很久,嘴里还呢喃着说了很多话,大致是爱我的意思。
我情不自禁勾住了他的脖子,冲破世俗,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了。
后来我们还有过很多次,在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属于我们的痕迹。
他平时最喜欢盯着我的脸看,突然吻过来,说些甜言蜜语的话,让我彻头彻尾掉进了蜜糖罐中。
不过事后他一次都没提起,我以为他是怕我们的关系被人议论,就心照不宣的享受着这份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暧昧。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只是在睹“脸”思人,他看着我这张脸的时候,都是在想那个叫“苏青禾”的女人。
就像现在,他又主动靠近,吻在我额头上,动作依然温柔,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察觉我情绪不对,裴延心疼了。
“怎么了,楠楠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眼睛里都全是血丝。”
“没什么。”我胡乱编了个理由:“昨晚脸疼的厉害,没睡好。”
裴延听后钻进了我的被子里抱着我,让我依靠在他胸膛,轻声细语的哄我入睡。
“等进口药到,我再给你做两次手术,恢复后疼痛就会减少了。。”
我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便故意试探他。
“裴延,我不想再做手术了,就这样好吗?”
裴延微微一怔,虽没动怒,但我能明显感觉他不太高兴。
“乖,不要闹脾气,都坚持了那么久,不差这两次。”
“可是我怕疼。”
裴延噗嗤一声笑了。
他顺势搂住我,指尖轻轻刮着我的鼻子打趣。
“有我在,不用怕?放心,我尽快安排手术,一定轻一些。”
不容我拒绝,他低头吻住了我的锁骨,想和我亲热。
我的心已经死在昨晚了,再也无法对他燃起爱意,更做不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