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下江南后迷上了古琴,欲觅擅琴女子为后。
有琴仙之名的我却被山匪掳走,磋磨数日。
数十人轮番将我凌虐,砍断我的十指,还将衣不蔽体的我丢在闹市。
人人都说我被山匪玩烂,不如撞死以保满门清誉。
是爹爹和哥哥赶来将我揽入怀中,又拿出御赐金牌情宫中御医替我医治。
家人的偏爱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昏迷中,我却听到了哥哥与父亲的对话。
“爹,我们设计桑桑被山匪掳走侮辱已经伤她太深。”
“桑桑最爱琴,再下化骨散毁了她的双手恐怕她会想不开。”
父亲满不在乎,“皇帝选后只为寻擅琴女子为后,她若是康复,那晚晚怎么办?”
“我已经许了她县主之位,保她一生荣华富贵,后位必须是晚晚的。”
我眼角流下泪来,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亲情只是一场噩梦。
既然如此,梦也该醒了。
……
下体裂开般痛,连带着十指也不像是自己的。
奄奄一息的我将下唇咬出血,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撑到御医前来,却听到门外爹爹和哥哥的谋划声。
“爹,你让我雇人假扮山匪掳走桑桑侮辱,又将她丢到闹市已经让她声名狼藉,她断不会再出现在选秀名单上,又何必再让我对她下化骨散?”
“化骨散能融血肉,桑桑最爱琴,若是日后再也碰不了琴,我怕她会寻短见。”
向来疼我入骨的爹爹却狠很瞪了他一眼。
“妇人之仁!”
“陛下不计天下女子出身广开宫门选后,只求新后擅琴,她若是康复,那你庶妹晚晚怎么办?”
“她母亲身份低微进不了国公府,我断不能让她也一辈子屈于人下,御医马上就到,你休要多言!”
哥哥还在犹豫,爹爹却夺过他手中的碗推门而入。
我的泪却打湿了衣衫。
半年前,我意外救下中毒昏迷的镇国公世子,他醒后却捧着我腰间的玉佩痛哭不止。
他说我是他流落在外的胞妹。
十八年前,镇国公夫人临盆时被歹人掳走,不知所踪。
他和爹爹以为我们早就被奸人所害,立下衣冠冢年年祭拜。
得知娘亲早在生我时血崩而死,我也是被丢进急流中被人捡起才保下一条小命,哥哥更是紧紧抱住我不肯松手,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我分毫。
镇国公亲自接我回家,对着我老泪纵横。
更是以军功相换,请皇帝封我为县主,以补偿我这些年在外的颠沛流离。
家宴上,我抱着母亲留给我的古琴,献上一曲高山流水。
当晚,爹爹彻夜未眠。
哥哥说,娘当年也是弹得一手好琴,爹爹定是睹物思人。
为了爹爹,我隐瞒琴仙身份,将陪着我长大的古琴束之高阁。
爹爹眉宇间的愁绪却始终没有淡去。
直到一月前,从江南游历归来的新帝忽然决定选后,天下女子不论出身年龄皆可参选。
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擅琴。
爹爹和哥哥眉宇间的愁容更浓。
哥哥更是试探着来问我是否有参选之意。
我只当宫门深重,我与父兄又刚团聚,他们不忍心送我进那吃人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