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被保姆失手弄伤了眼。
祁斯年将保姆告上法庭,庭审现场,他红着眼眶冲保姆怒吼:
“伤了谢莹的眼睛,哪怕让我散尽家财,也要让你坐一辈子的牢。”
庭审结束后,我抱着刚获国奖的绘画作品,悲痛欲绝,
却听到门外助理和祁斯年的争执。
“祁总,现在移植眼角膜谢小姐还有机会复明,再拖下去就晚了!”
“而且谢小姐是画家啊!您不过是想让姜娇偷她新画的获奖事不被发现,何苦找人弄瞎她的眼?!”
“瞎就瞎了,祁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废人,但让她复明。她一定会在娇娇的获奖典礼上发疯。”
“娇娇是为救我断过手才导致画技欠缺,也是从那时起,我就答应她,要将她当亲妹妹,给她宠爱,护她一生。”
“只有谢莹彻底成了瞎子,娇娇的绘画事业才会一路无阻。”
黑暗里,眼泪顺着空洞洞的眼,落到我手腕的伤口上。
原来这么多年。
我都不知道,我的爱人,竟然是个魔鬼。
就像祁斯年不知,那个十年前救他的人从来不就是姜娇,而是我。
既然如此,那便离开吧。
………………
“别劝了,我不可能后悔,只可惜被保姆推的那么一下,还没把她的眼完全撞瞎。”
“你要做的,就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联系医生,用药水彻底毁了她的眼睛。”
助理看着祁斯年的指令,挣扎许久。
“祁总,保护姜娇并不只有毁夫人眼睛这一种方法。而且这么做有风险,可能会被粉丝和鉴画专家发现!”
祁斯年抬起眼,视线落在那幅我亲手画的结婚照上。
怀念与欣赏间,唇角却是让人心惊的凉薄:
“粉丝可以被引导,专家可以被买通,画技相似没什么大不了。”
他淡淡道:“大不了将被抄袭者打成抄袭者,反正她以后再也不用画画了。”
一滴冷汗从助理头上落下来,他扭过头,似是要隔着那扇紧闭的门,看到另一间房间如金丝雀般被束缚在床的我。
“可姜娇并不是您的亲妹妹……”
“从娇娇十年前为了救我断手的那一刻起,我就答应她,要将她当亲妹妹,给她宠爱,护她一生。”
“不过,药记得用温和点,我记得莹莹最怕痛。”
助理争取无果后离开了我们所在的别墅。
片刻后祁斯年又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敲点保姆的话都安排好了吧?她若敢泄露出一个字,或以此伤害莹莹,破坏我们的夫妻关系……”
男人声音冷硬如铁:“那她女儿,就等着死在手术台上吧。”
交代完,他起身,打开了我所在的房门。
门内侧,我睁着空荡荡的眼,心如刀割。
祁斯年说的不错,我最怕痛了。
痛狠了,眼泪就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下一秒,祁斯年温柔地擦去我颊上的泪水。
“莹莹,怎么又哭了?”
我挣扎着避开他的触碰。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夫妻一体,多年扶持,竟抵不过祁斯年对姜娇那出可笑的报恩!
思路被迫停顿,悲痛间我几乎恨不得将这个人咬死。
但很快,撕咬的动作就被一双手制止住了。
祁斯年将手指抵在我唇上。
温柔,舒缓,却不容抗拒。
在黑暗中,对我予索予求。
等一切结束,已是半夜。
我抬了下没有焦距的眼。
“看”到祁斯年将我搂在怀里,见我面上的泪水,眼底尽是怜惜。
轻轻擦去我的泪水,吻上我的眉心。
“莹莹?对不起,是我鲁莽了,眼睛还难受吗?”
“不哭,乖,我已经联系了医生,为你开了最好的药物。”
是和过去一样温柔的口吻。
关切的,予我无限关怀的。
缱绻的尽头却是毒液与凉薄。
我闭上眼,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怀抱。
“我没难受,只是有些饿了,想吃你亲手给我做的面条。”
祁斯年没怀疑,像个真正的好丈夫那样,立刻起身,大半夜去厨房给我做面条。
我抓起他昨天刚给我准备的盲人手机。
借点微弱的视线,解锁。
检索首页就弹出恭贺姜娇作品获奖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