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修言满意地离开,安锦气得咬牙切齿:【真是个畜生!小姐,我们回去禀告相爷,把他抓起来吧!】
我摇了摇头:【不急,侯府身负皇恩,这点事还不足以给他定罪,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好,都听小姐的。】
从江修言提起胞衣时,我心里就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我低声嘱咐安锦:【你去之前埋四个孩子胞衣的地方看看,看看胞衣还在不在,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我倒要看看,这个我爱了两世的男人,到底能坏到什么程度。
……
安锦离开没多久,江越衡背着手,在嬷嬷的陪同下,得意洋洋地闯进了我的屋里。
我闭着眼假寐,不想理他。
但他却像没看见一样,站在我床边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陆雪宁,爹爹亲自给我熬了汤,闻着真香啊。】
见我不答话,他笑得更是嚣张。
【你老勾引爹爹有什么用?爹爹说过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孩子!】
【也只爱我娘亲一个人!】
【你就是个碍眼的替代品罢了!】
【就连你的孩子死了,也得给我做汤喝……】
我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江越衡。
我实在不明白,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会这般恶毒刻薄?
【江越衡,这五年来,我对你不好吗?】
他仰着头,一副不屑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好只是想讨好我爹爹。】
【我才不会上当呢……】
本来已经没有波澜的心再一次绞痛难忍。
这些年,我受尽委屈,却一直对江越衡掏心掏肺。
他风寒高烧,怀孕的我没日没夜地守着,不间断地用冰块给他降温。
他被祖母罚抄书,我不眠不休地帮他掌灯做宵夜。
可惜,付出了全部真心的我,到头来却得不到一分尊重。
我疲惫地挥挥手:【你走吧,好好保重身体,别辜负你父亲一番苦心。】
【至于我,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再将我当做嫡母,你的事我不会再过问一句。】
江越衡肉乎乎的脸猛地颤了一下,但是习惯了被宠溺的他,还是不服输地冷哼:【你以为我稀罕?!】
像是要以牙还牙,他不甘心地说道:【我偷偷告诉你吧,我的身体好得很。】
【那碗油腻腻的汤我背着爹爹倒掉喂狗了。】
他哈哈大笑:【你的孩子,现在在狗肚子里面……】
像是遭了报应一样,第二天江越衡就病倒了。
包括太医在内的所有大夫都瞧不出江越衡得了什么病。
我自始至终没有过问一句,紧闭院门一步也没踏出过院子。
江修言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几天几夜仍旧没有起色,他终于忍不住了,闯进我的院子,冷声质问:【衡儿都病了,你也不知道去看看!】
我躺着贵妃椅上,不疾不徐地煮着茶,轻描淡写道:【他又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急什么?】
【再说了,我又不是大夫,我去了有什么用?】
我大转变的态度让江修言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来硬的不行,便放柔了声音道:【还在因为胞衣的事跟我置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