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衔星慌忙在空中劈开一道门。
甚至都来不及放下我,就匆匆赶过去。
空无一人的林间,白绵绵跌坐在地上哭得惹人怜惜。
孟衔星直接将怀里的我扔到地上,就大步朝她走去。
我疼得龇牙咧嘴。
而白绵绵嘤嘤哭着说:
「衔星哥哥,绵绵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只是刚才有几个妖怪围着我,要我滚出点苍山。」
「他们逼我离开你,说能配得上你的,只有......那人好像叫,明歌。」
我一僵。
那瞬间我感觉周围的气温都低了几分。
孟衔星沉着脸怒斥我。
「明歌,你竟敢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我,趁机伤害绵绵!」
「我没有!什么围攻赶走全凭她一张嘴,我们赶来的时候,周围根本没有任何人!为什么不能是她在撒谎呢!?」
我委屈至极,几乎是咆哮着吼了回去。
白绵绵瑟缩一下。
孟衔星立刻坚定地挡在她身前,一副守护的姿态。
「绵绵生性纯良,不可能骗人,再说爱一个人就要无条件相信她,我自然会优先相信我的爱人。」
这是我曾说的话,此刻却如尖刀般狠狠扎在我心口。
孟衔星手掌微动,剑刃劈在我面前的地上,劈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再有下次,这把剑会劈在你的身上。」
他抱起白绵绵要走。
白绵绵却忽然看我一眼,咦了一声。
随后抚着脸上的面纱道:
「衔星哥哥,她跟我长得好像啊!」
「穿衣打扮也像,该不会也恰巧喜欢喝雨后龙井、爱吃山楂酥吧?」
我不自觉颤抖起来,都被她说中了。
可这些都不是我自己喜欢的。
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天,孟衔星便带我下山量身做衣裙,样式和颜色是他指定的。
我喜欢雨后龙井和山楂酥,是因为世间那么多美食中,他只带我吃过这两种。
孟衔星抱着白绵绵走远,她倚在他肩头,天真道:
「衔星哥哥,我毕竟是凡人,不比你们长寿。等我死后,你找她当替身陪你吧?」
山神的声音突然就多了怒意,「不许胡说死这个字!」
「你是独一无二的,若你死了,我就再去地府要人,生生世世把你绑在身边,以后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树影婆娑中,白绵绵忽然抬眼看向我。
眼底满是得意示威的笑。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她什么都知道。
隔日,孟衔星就宣布了要和白绵绵大婚的消息。
流水般的宝物作聘礼,他甚至不惜摘星裁云给她做嫁衣。
山鬼的头发乌黑顺滑,比绸缎还软。
他就硬生生摁着我斩断发丝,全缝进了白绵绵的盖头里。
某日我撞上孟衔星陪白绵绵散步。
一些小妖为了讨好白绵绵,就指着我的头发笑。
「山鬼纵有绝世容颜,也不及山神夫人千分之一,更别提现在头发都毁了,丑死了!」
白绵绵捂紧面纱,得意地轻笑一声。
反倒是孟衔星,深深看了我一眼,眼底又是那种隐约的心痛。
此后几日,本该是婚礼前忙碌的时候,他却莫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