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我就知道哥哥有个死对头盛暮寒,两人争锋相对水火不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打。
我对能和哥哥势均力敌的男人产生了好奇,可惜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第一次见他那天,是高中晚修下课自己回家,嘈杂的街道里,几个黄毛混混拿着酒瓶把我堵在墙角,我佯装镇定的把书包里的钱都给他们,可那些人拿着钱依旧眼睛上下扫视着我。
在我彻底绝望时,盛暮寒迎着路灯朝我走来,我呆愣的看着他轻轻松松把那些人打的落花流水。
我抽抽噎噎的感谢他,他却脱下外套缠在我腰间,温柔摸着我的头提醒我去卫生间,皂香和汗味混合的味道袭来,但并不难闻。
拿着他递过来的卫生巾,我羞红了脸,除了爸爸和哥哥,还是第一次其他男人给我买这个。
当我红着脸走到他身边,刚想谢谢他,哥哥一拳直接抡在他脸上:“妈的!敢动我妹,老子跟你拼了!!!”
我赶忙拦下哥哥解释清楚,哥哥吓到微颤,心甘情愿的朝着死对头弯下了脊梁。
盛暮寒浪荡的笑着,大手肆意在我头上揉了几下:“看在妹妹的面子上,这次不跟你计较。”
从那以后,哥哥每天都接我上下学,盛暮寒每次见到我也浪里浪气的跟着喊妹妹,时不时给我投喂零食和小礼物,整个高中部都知道我是盛暮寒和沉星时的妹妹。
十六岁到二十一岁,每一年生日宴上我都会收到他的礼物,或是价值不菲的珠宝钻石、或是自己手工做的小礼物。
他依旧是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每次笑嘻嘻的揉着我的头发,不轻不重的喊妹妹,手里像变戏法一样给我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可能和哥哥成为死对头的人不会是泛泛之辈。
二十二岁那年,盛家科技部核心技术被盗,一夕之间风云巨变,银行也不愿意贷款。他的眼下泛上黑青,却依旧递给我礼物催我去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长个子的年纪别熬夜。”
知道他深夜拜访是为了求爸妈注资,我主动跟他提出联姻,只有这样爸妈才愿意注资盛世集团。
他无法也没有理由拒绝,我的婚礼匆忙至极,没有盛大的婚礼仪式,没有好友的打趣祝福,也没有梦幻的婚纱,可我心甘情愿。
婚礼当天,盛暮寒临时接到电话,我听到电话那边的女人哭着质问、怒骂,最后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从未见过那样的他,也不清楚那个女人和他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他走了我连最后一丝颜面都没了,我穿着婚纱极力挽留,情谊、利益、颜面、合作……
再睁眼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盛暮寒坐在病床边沉默的吸着烟,七年时光让他褪去了锐利,变的更加深不可测。
胃里残留着火辣辣的难受,我苦涩的翻过身背对他,我后悔了,后悔当年不顾一切的嫁给他。
一连十几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在医院里每天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不敢细想自己这些年的婚姻究竟是对是错。
哥哥忙的厉害,可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各种礼物也络绎不绝的送回国,许是哥哥听出我的疲倦,哑着嗓子劝我。
“星语,你不是一直都想继续深造?哥哥帮你申请加利福尼亚大学,你的梦中情校。”
脑子嗡的一响,想到自己年少时的梦想和对未来的规划,我再也没忍住嚎啕大哭。这些年我自己都忘了,哥哥却还记得。
出院那天,盛暮寒久违的出现在医院门口,合衬的西装也染上了风尘仆仆的意味,他笑着揽我入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我贪婪的看着他温柔又贴心的笑,他总是对我这样,忽冷忽热忽近忽远。
想到已经提交的入学申请书,我扭头看着他,状似无意的问着:“我想继续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轻笑一声,嗓音里都带上了轻蔑:“就你?想要钱直说,不用找什么借口。”
心脏闷的一疼,我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