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替妹妹坐了五年牢。
出狱的那天,家里人一个都没来看她。
她的女儿被养在福利院里,得了心脏病,就快要死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乔颜忍着眼泪,给她曾经的未婚夫陆寻洲打去了电话。
“能借我十万块钱吗?“
她已经签字了,不久后将自己的心脏捐给女儿。
但手术需要一大笔钱,刚出狱的乔颜身无分文,她实在走投无路。
对面沉默一瞬,随即是陆寻洲的冷笑:
“乔颜,你居然还有脸来找我。”
乔颜胸口闷痛。
如果有的选,她并不想再联系陆寻洲。
可乔家不可能给她这笔钱,她唯一能求助的,只有陆寻洲。
曾经爱她如命的陆寻洲。
“你想要钱?可以啊,来云顶度假村。”
丢下这句话,陆寻洲挂了电话。
乔颜赶到云顶度假村的别墅门口时,激烈的动作声正从里面传来。
窗帘的阴影印着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男人的低吟和女人的娇 喘混合在一处。
“心心,叫我的名字。”
“陆寻洲......我......我爱你......”
乔颜站在别墅门口,浑身像被冻住了一般。
里面的人是她曾经的爱人——陆寻洲,和她的妹妹——乔心心。
乔颜转身想走,却被助理拦住。
“陆总说,想要钱,就在这里等他。”
天空乌云密布,渐渐下起了雨。
乔颜站在雨里,一直等到后半夜,陆寻洲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推开门。
此刻的男人矜贵无比,他打量着浑身湿透、冷得发抖的乔颜。
“不好意思啊,跟我未婚妻一时情浓,就把你忘了。”
她身体已经冻得完全失去知觉,心脏似乎也一样。
乔颜垂下眼睛,最终没能忍住问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可以接受陆寻洲结婚生子,可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妹妹,乔心心。
他明明知道,乔心心作为霸凌者欺负过她那么多次,是她最讨厌的人。
可她话音未落,一个香槟杯便砸到了乔颜脸上。
血瞬间混着雨水一起流下来。
“你有脸问我这个问题吗,乔颜?”
“你当年背叛我做出那种事,如果不是心心,我早就死了。”
远处的服务生们原本都在疑惑,不明白连对待清洁工都温文尔雅的陆总,为何这样折磨一个落魄的女人。
但听到“乔颜”这个名字后,所有人恍然大悟。
他们看乔颜的眼神,也从迷惑,变成了鄙夷、憎恶、幸灾乐祸。
人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恶心。
当年她是豪门千金,陆总却还是一个领补助金的清贫学生。
为了娶她,陆寻洲不要命地赚钱,做家教、发传单、跟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
可乔颜呢?
当陆寻洲为了给她买订婚戒指跑了一个月外卖时,她在劳斯莱斯里,跟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富商酗酒后玩车震。
结果两人花的太花,意外撞死了路人,上了新闻。
老富商也当场死亡,乔颜被警方逮捕。
乔家觉得丢人,不肯出保释金,让法院从重判决。
到这个份上了,陆寻洲都不愿相信。
他认定乔颜有苦衷,于是拼命攒钱,想要凑够保释金,见乔颜一面。
因为过度疲劳,他从脚手架上掉下去,被十几根钢筋插 入身体,差点死掉。
他昏迷时,乔颜被查出怀孕,短暂地保释出狱。
陆寻洲的朋友给乔颜打电话,告诉她陆寻洲就要死了,求她来看陆寻洲一眼。
“乔颜,哪怕冲着孩子,来看看他吧......”
电话那端却是乔颜的嗤笑:
“笑死,你们不会以为我这孩子是陆寻洲的吧?”
“像他这种长得帅的穷光蛋,用来玩一玩就够了,谁脑子坏了要给他生个小穷光蛋啊!”
“这个孩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给老Baby怀上的,你们千万别耽误我认亲。”
陆寻洲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的那天,乔颜拿着孕检报告跑到老富商家里,跟对方的老婆大打出手,要求分老富商的遗产。
至此,陆寻洲才终于看清了乔颜的真面目。
他九死一生地活下来,但被钢筋穿透的身体直到今天仍然会隐隐作痛,这也让他恨透了乔颜。
此刻,看着陆寻洲恨不得她去死的眼神,乔颜默默低下头。
没有人知道,她从未骗过陆寻洲。
她曾经爱惨了陆寻洲是真的,想不顾一切嫁给陆寻洲也是真的。
但她没得选。
在外人看来,乔颜是乔家从小宠到大的千金小姐。
但直到十八岁那年,她妹妹乔心心找上门来时,乔颜才得知,她并不是乔家的亲生女儿。
她是乔心心当初被人贩子偷走后,乔家为了填补伤痛,从福利院抱回来的养女,而乔心心才是乔家的真千金。
乔心心回来后,虽然乔家父母嘴上说,两个人今后都是乔家的女儿。
但当乔心心和老富商玩车震撞死了人,哭着给乔家爸妈打电话时。
乔父乔母毫不犹豫地灌醉了乔颜,将她运进了车里。
他们不舍得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入狱,就拿乔颜去顶罪。
乔颜不是没有反抗过。
警察局里,她拒绝认罪,想尽办法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直到乔父托人送来了一张陆寻洲的照片。
照片里,十几根钢筋从陆寻洲的身体穿过,他浑身是血,面色惨白。
“爸爸可以出钱救他,但颜颜,你要好好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明白吗?”
这是威胁。
如果乔颜不认罪,等警方调查清楚真相,还她清白,陆寻洲也早就死了。
为了陆寻洲,乔颜妥协了。
她出具了口供,认下了一切罪证。
此后顶替乔心心,在狱中服刑五年。
在狱中,她生下了女儿小念。
小念一出生就被乔家抱走,被迫跟乔颜分开。
等乔颜终于出狱见到她,小念已经因为心脏病,即将死去。
这五年来,乔颜没有履行过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命换她活下去。
“我最后问你一次。”
面前,传来陆寻洲冷冷的声音。
“当年的事,你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