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苦笑一声。
只凝视他双眼问道:「西西呢?西西有没有事?」
徐临越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双眼怔了一瞬,然后突然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哭出声来
眼泪从我的额头慢慢淌过鼻尖,顺着我的下巴落在被上:
「彤彤,你节哀,西西他已经没了。」
我用力将他推开,却没有力气,只能靠在他怀里质疑:「怎么可能?西西明明被我护在怀里,怎么可能没了?」
「彤彤,你冷静一点,西西他是因为你搂得太紧,窒息死的。」
「而你因为西西的挤压,子宫受损,被迫摘除这辈子也没法怀孕了。」
他将我紧紧怀里,不论我怎么捶打扑咬都无济于事。
他轻轻抚去我的眼泪,用沙哑的嗓音安慰我:
「彤彤,西西没了,我也很难过,可就算你再哭泣,他也回不来了。」
「但是我实在舍不得西西就这么没了,于是签字将它捐给了一个先天心脏病的孤儿。」
「这样,也算在另一个维度延续了西西的生命吧。」
「如果你实在想念西西,我们将那个孩子接回来,让他继续做我们的西西,好么?」
我无奈痛苦委屈,可到了嘴边,却全化成了一句:「好。」
然后看了眼他眼下的淤青,平静道:「这些天,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吧。」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嘱咐我一定好好休息。便上了旁边的床,沉沉睡下。
或许是太累了,他竟将手机忘在了我的床头柜边。
他刚睡着,手机屏幕陡然亮起。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我立刻将手机拿起,用自己的生日解锁,竟已打不开。
又用西西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沈清芙的生日,也都失败了。
最后,我想起去年沈清芙晒的生产日期,试了一下,终于进入主屏幕。
可点开刚才那条消息,我才发现。
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病房内光线昏暗,屏幕的光仿佛幽灵一样,落在我脸上。
沈清芙一条一条发着言言的照片。
接着发来几条语音,我找来耳机点开了听。
那头声音明快,就像刚经历了什么大喜事般:
【临越哥,言言的心脏已经换好了!】
【多亏你帮忙找的心脏,大夫说血型和年龄都刚好匹配,真是麻烦你啦!】
【之前我还担心言言会因为心脏病出事,现在顾虑全打消了。】
【有时间你来看看言言吧,他现在可想你呢。】
这明明是一个妈妈对孩子最普通的关心。
可不知为什么,落在我眼中,却只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
我继续向上翻着,竟发现这个叫沈清芙的人,从自己怀孕就开始给徐临越发消息。
甚至两人加上好友的第一条消息,就是沈清芙发给徐临越的一根两道杠。
徐临越回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我似乎想到什么,拿出自己的手机,去找徐临越那天的朋友圈。
发现他那天两道杠的图片,配文:
【迎接新生命。】
我记得,在他发朋友圈的前两天,自己也给他说过怀孕了的事。
他当时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哦」了一句,我以为他后知后觉,才想起发朋友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