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你的生辰,允许你侍奉我,若是我怀上了,就当是我送你的贺礼。”
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中,却让我遍体生寒。
萧楚楚精力旺盛。
成婚当月,她便确诊有孕。
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就喝了一碗堕胎药。
“我此生唯爱宋南,也只会有一个孩子。”
“我若有孕,难免生出异心,无法照料好。”
此后每次行房,她都会喝下避子汤。
一连八载,一日不落。
今日,面对萧楚楚的恩赐。
我应该诚惶诚恐,尽心伺候。
可我却头一次避开了她的触碰。
“长公主,八年之约已到,明天,我该离开了。”
起初的暧昧荡然无存。
萧楚楚的话语中,已经染上几分怒意。
“只是个孩子!”
“你身为父亲,没有教养好孩子,是你的过失,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便已是格外开恩,你有何颜面置气?”
父亲?
我自嘲般的笑笑。
当年萧楚楚对我的嫡长兄宋南一见钟情。
不顾门第之见,立他为驸马,连带宋家也在一夜之间鸡犬升天。
从戍守大漠的边关小将,一跃而成京城大官。
两人婚后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只可怜造化弄人,兄长得病离世。
宋家担心权柄下移,将我送来做面首。
萧楚楚心系长兄,不愿再纳驸马,又心疼小郡主年幼无人照拂。
于是两家商议,定下八年之约,让我以准驸马之名留在摄政郡主府。
准驸马,没有婚书,不上玉牒。
只让人拟了一纸契约,便定下了我的终身。
可笑做了别人八年的父亲。
认真计较起来,我如今,还是未娶之身。
我收敛了思绪,淡然道:
“没有置气,契约已经到期了。”
“我这样无名无份留在公主府,会连累你与小群主,遭人耻笑。”
萧楚楚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
她的目光带着试探与质问。
语气却温柔了几分。
“若我日后诞下子嗣,我自然会将你和孩子的名字写进族谱,让你以驸马的身份……”
“不用了。”
没有人自甘下贱,情愿卖身为奴。
这一世,我已经吃尽了庶出的苦。
又怎么忍心,连累我的孩子,重蹈覆辙。
我整理好衣衫,从卧房拿出管家对牌和郡主府的田产铺面。
“几日前,我已经将所有的账目整理清楚,郡主府的管家是哥哥的陪侍,他会接替我的工作。”
“萧兰大了,应当请名师教导,我才疏学浅,教养不好他。”
萧楚楚随手一挥。
价值连城的田契银票,连带那一纸契书,犹如尘埃般散落一地。
她毫不怜惜的踩了上去。
“宋北,别不识抬举。”
“看在你生辰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你这几日待在房间里,好好冷静冷静。”
轰的一声。
朱红木门关起,隔绝出两个天地。
我望着夜空中渐渐远去的亮光,不自觉的笑了笑。
那是为我庆生,用以祈福的孔明灯。
可今日,并非我的生辰。
而是萧楚楚与哥哥初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