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愿加入白烛计划,在一个月后,参与自杀式袭击,即使牺牲自己,也要完成任务。”
对着眼前神色复杂的警官,周宁冬一字一句地承诺,神色平静而坚定。
“可你...算了,想好的话,一个月后来报道吧”
陈警官惋惜地看着眼前倔强的姑娘,点了点头。
刚出警局,周宁冬就接到了陈予眠的电话。
“周宁冬,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不回来?是想在外面做什么?”
电话那边陈予眠一边说话,一边急促地喘着,周宁冬可以清楚的听见暧昧的水声和女人的娇呼。
身份,陈夫人的身份吗?
可电话那头的暧昧动响,让周宁冬这个有名无实的夫人就像个笑话。
“三十分钟内回来,给我们把洗澡水放好,再准备一条干净的女士内裤,要S码。”
没听到周宁冬的回话,对面的人语气更不耐烦了,扔下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周宁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可此刻心头仍有一抹隐痛,难以忽视。
她带着那条女士内裤回家时,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分钟。
陈予眠裹着浴巾出来,露出薄而紧实的腹肌,
他棱角分明脸上的餍足表情和空气中暧昧的味道,都在告诉周宁冬,他刚刚和情人结束一场情爱。
“愣着干什么,给月颜送内衣去啊。”
他声音透着几分冷意,指了指浴室发方向。
“对了,忘了告诉你,月颜和之前那些女人都不同,以后她就住在家里,就住你的房间。”
周宁冬呼吸一窒,强忍着心里的酸涩,转头盯住了陈予眠。
“陈予眠,你怪我我知道,之前那些情人,养在外面的,萍水相逢的,我都不管了,可你没必要这样羞辱我。”
陈予眠弯了嘴角,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怪你?周宁冬,你自己说,不该怪你吗?”
“十九岁那年,我爸妈不同意把老宅拆掉让给许家做度假村,第二天就意外车祸身亡,你明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许家人。”
“可你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爬上了许振的床。”
“我羞辱你?你羞辱我的时候,让我跪下给许振学狗叫,你都忘了吗?”
“你明知道许家人在海市只手遮天,为非作歹,连你哥的死,都和许振脱不开干系!”
“你哥尸骨未寒的时候,你搂着许振的腰,让人家往你的底胸裙里塞钞票,钱就那么好?”
“我让你再等等我,我也会有有钱的那一天,我才二十岁,可你他妈的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周宁冬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陈予眠面容冷峻,眼里却闪过难言的疼痛,像针一样扎进周宁冬心里。
可陈予眠不知道的太多了。
那年周宁冬的哥哥只因在酒吧打工时,撞到了喝醉的许振,第二天就遍体鳞伤地死在野外。
警方怀疑是凶手是许振,可却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
他们接到了一次次的针对许家匿名举报,涉黑,开堵场,放高利贷,毒品,枪支生意....
许家却如同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让人无从下手。
周宁冬原以为,她只能祈祷上苍,让凶手尽快被绳之以法,可去哥哥工作的酒吧领遗物时,却偶遇了许振。
她没有错过男人眼里的惊艳和贪婪,拿走了那张写着对方电话号码的纸条。
第二天,警方找到了周宁冬,请求她以编外卧底的身份接近许振,协助警方调查许氏集团的犯罪行为。
想起经历了非人折磨惨死的哥哥,“意外”死亡的陈予眠父母,周宁冬咬牙答应了。
她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那个满眼都是她的陈予眠。
她还记得,陈予眠撞见她依偎在许振身边时,红着眼问她是不是有苦衷,几次三番地找她,求她回来。
可许振因此有了疑心,考虑派人解决掉陈予眠。
是她故意在许振面前想尽办法侮辱陈予眠,让他高傲的头低下去,他才有活着的机会。
即便这样,周宁冬也因为被疑心猜忌,遭受了来自许振的种种折磨。
后来,她好不容易取得了许振的信任,许家人却潜逃去了T国,再没了音讯,直到上个月。
所以,才有了白烛计划。
——点燃自己,烧毁犯罪集团。
有一瞬间,周宁冬几乎想把一切全盘托出。
“予眠哥哥,这个女人是谁啊?是你说的那个又虚荣又爱钱的老婆吗?”
“这个老女人真没眼光,当初说走就走,现在你的公司上市了,她倒是巴巴的回来了。”
娇俏的女声打断了周宁冬的思绪。
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清纯漂亮的女孩,穿着性感甜美的睡衣,紧紧地搂着陈予眠。
让她怔住的是,女孩的脸竟然有几分像十九岁的自己。
“不用管她,月颜,就当她是个保姆,专门照顾你。”
陈予眠对着女孩笑得宠溺,瞬间让周宁冬冷静了下来。
算了,当年在任务失败后,回到陈予眠身边,本就是为了补偿曾经的亏欠。
三年,都坚持下来了,又何必在要离开前说出真相,徒增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