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秋雨开始不停地下,沈君卿的身体也渐渐变得虚弱,每日都靠着徐林给的解毒丸缓解毒发。
赵司琛没有等来越国送来的解药,而是等到了凌寒澈登基的消息。
“凌寒澈登基了?”
本就憔悴的沈君卿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倏然一白。
赵司琛揽着她坐下,皱眉轻轻拍着她的背:“我想他应该是逼迫越帝退位了。”
沈君卿闷声咳了几声,只觉整个胸腹都在颤痛。
赵司琛心随之一紧:“君卿,你放心,我已经差人去越国寻药了。”
从半个月前开始,他就明白越国那边是不会交出雪骨参的,与其这么等下去,不如冒险去越国一试。
这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来,跪在了门外:“王爷,宫里急召。”
赵司琛和沈君卿心都不由地沉了沉,却都没有表现给对方。
嘱咐下人好生照顾沈君卿后,赵司琛进了宫。
御书房内。
除了皇上,王太师和兵部尚书陈大人也在。见这般势头,赵司琛有种不详的预感。
皇上见他来了,也没说话,反倒是王太师解释道:“王爷,你也得知越国新帝登基的事了吧?”
赵司琛点了点头。
陈大人道:“然这位新帝却毁了和平往来的协定,要大魏割让平远城至临赵的土地给越国,否则…”
他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司琛眉头紧蹙:“短短月余,刚登基就提出这种要求,看来他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皇上站起身,背着手忧心忡忡地仰起头:“割让平远城至临赵,无疑是将大魏的一半赵山拱手相让了。”
临赵离京城仅相隔四个关口,一旦真的同意割让,这京城也岌岌可危。
赵司琛见他们显然是没有良策,也开始思索起来。
还没等他想出办法,皇上又开了口:“这大魏赵山就算守不住也不能白白让给敌国,朕决不能辱了皇室的颜面。”
闻言,赵司琛忽然想起沈君卿的蛊毒,派去的人还没回来,若一去不回,那沈君卿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要和越国鱼死网破,不如放手一搏,也许还能拿到解药。
“皇上,臣弟愿领兵再征敌军。”赵司琛道。
皇上眼神一沉:“司琛,你可想好了,这一次不比之前。”
“臣弟明白。”赵司琛抬起头看着他,一字字道,“即使粉身碎骨,臣弟也会护住这大魏赵山。”
更重要的是能救沈君卿。
若能拿到解药救她,哪怕他死在沙场也值了。
王府。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沈君卿站在檐下望着院门,眼神复杂。
从赵司琛入宫后她的心就一直惴惴不安着,特别是想到凌寒澈已经登基一事,更加心急。
“姑娘,晚膳备好了。”丫鬟走了来行礼道。
沈君卿哪里还有胃口吃饭,她摇了摇头:“吃不下,撤了吧。”
闻言,丫鬟面露难色:“王爷离府前特别嘱咐奴婢好生照看姑娘,您要是不吃饭,王爷可饶不了奴…”
沈君卿看向一脸祈求的丫鬟,无奈叹了口气。她随便吃了两口便回了房。
入了夜,赵司琛还没有回来,沈君卿躺在床上,在等待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雨微凉,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悄悄走进房间。
赵司琛轻轻坐在床沿,借着微弱的烛火凝望着沈君卿的睡颜。
他伸出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声音微不可闻:“君卿,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