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解释说,胎盘活检会用长针,从腹部刺入羊水。
而我对疼痛的感知过于敏感,又体质虚弱,若不打麻药会异常疼痛难熬。
我声音沙哑地恳求陆淮舟:
“求你,别再折腾我了。”
陆淮舟摸了摸我的脸,温声安慰:
“说什么傻话,快做妈妈的人了,还这么怕痛可不行。”
“只要你乖,我答应你……”
话音未落,正在一旁拨弄美甲的乔嫣,语气轻松地打断:
“淮舟哥哥,听说打麻药对胎儿不好,我可不想宝宝有任何风险。”
“再说了,怀孕哪有不吃苦的?当妈的为孩子受罪是应该的,娇气给谁看呀?”
陆淮舟眼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瞬间转了态度:
“安禾听话,就当是为了宝宝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努力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求你不要,我真的好痛,就快要承受不住了……”
可即便嘶哑着嗓子哀求,陆淮舟依旧完全无视,转头冷声吩咐医生:
“不许用麻药。”
我从小就比别人更怕痛。
为了能有个孩子,三年来,我咬牙咽下数不清的苦。
可今时今日,明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如何甘心忍受痛苦?
见我挣扎,乔嫣笑着指了指病床边的捆束带。
“还不将嫂嫂绑好,当心把孩子晃坏了。”
我被捆住手脚,绑在冰冷的检查台上,任由各种仪器在身边来回。
眼睁睁看着十二厘米的长针,从小腹慢慢扎入。
身体深处传来锥心的疼,我浑身痉挛抽搐,指甲在掌心掐住血来。
而此刻的陆淮舟,正和乔嫣待在隔壁诊疗室中。
乔嫣一身情趣护士服,胸前春光尽露。
躺在妇科检查床上,两脚踩着踏板,猫似的凹起身体最撩人的弧度。
“淮舟哥哥,这个姿势我们还没试过呢。”
陆淮舟低咳两声:
“阿嫣别闹,安禾就在隔壁做检查。”
“再说了,这里是医院。”
乔嫣四脚并用地爬过来,手指勾住领带,引导着他俯身下来。
“就是要让她听见,才够刺激呀。”
“我早就知道,你是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在这里玩,就跟在家里一样。”
隔壁传来的钢制支架吱吱呀呀的摇晃声。
阵阵不堪入耳的呻吟,在空荡的空间回响。
医生护目镜反射着寒光,冷漠地注视着我的痛苦和羞辱。
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用最钝的刀子,将我最后的自尊凌迟剥落。
还有最后两天,我几乎度日如年。
暂时没有其他检查,陆临渊大发慈悲,亲自接我回家休养。
路上,我突然说口渴,陆临渊将迈巴赫停到路边。
“车里的水冷,我下车去买热的。”
趁他走远,我借路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明天,记得来接我。”
迈巴赫停在陆家的海景别墅前,陆淮舟却没有下车。
他深深看我一眼,语气抱歉:
“公司临时有急事,我保证,今晚一定早点回来。”
这样的保证,三年来,我已经听过上百回。
可我依旧乖巧地点头,仿佛还是从前那只听话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