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狠狠踹向儿子的腰。
儿子痛得又一声惨叫。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攥紧,揪心的疼。
疯了般冲过去推开乐乐,将儿子抱在怀里。
乐乐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红眼睛哇哇大哭。
白芷一脸仇恨瞪着我,抬手就要扇我。
却忽然改了主意,指着自己的眼睛笑问。
“嫂子,五六年了,你看我这眼睛就不觉得熟悉?”
“当年我车祸伤了眼,辰哥就为我找来这只眼睛,听说是服刑女犯的。”
“我记得你那时也在监狱服刑,也正好没了一只眼睛。”
“你说这眼睛会不会是你的?”
她眨了眨眼睛,唇角讥讽:
“它真好看,比我自己原本的都好看,也不知道失去它的人会多伤心啊?”
儿子猛得从我怀里抬起头,哭着瞪她:
“坏女人,抢妈妈的眼睛。”
白芷闻言一笑,眼底恶意更浓。
“这就哭了?我要是告诉你,你少的那颗肾也被你爸爸送给你安安哥,你岂不是要哭死?”
儿子的哭声如她所愿更大。
白芷得意的看着我,眼里是再也压不住的疯狂兴奋:
“林浅,你知道七年前你包里那紫玉是谁放的吗?”
“是辰哥!”
“哦,我怎么忘了告诉你,你头胎摔下楼流产,也是辰哥亲手推的,只因我跟他哭诉,若是你早生下孩子,婆婆会怪我没用,两三年都怀不上,他就和这次一样不让你生。”
“你嫁给害死你父母孩子的凶手,怎么还有脸活下来,就不怕他们死不瞑目吗?”
我再也忍不住,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瞬间,她脸肿得高高。
抬手想要反击,却突然放下手,抽泣哭道:
“嫂子,既然你不让我和乐乐住这里,我们走就是了。”
白芷作势要拉乐乐走。
“不许走。”
沈辰走进来,看着白芷肿起来的脸,心疼坏了。
瞪向我的眼神,凌厉又失望。
“林浅,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既然你要赶阿芷他们离开,那这家我也待不下去了。”
他抱起乐乐离开,牵着白芷离开。
儿子脸色惨白,下意识哭喊:
“爸爸,我好痛好痛,你快送我去医院。”
沈辰停下脚步,扭头,冷冷地看向儿子:
“小小年纪就满口谎言,跟你妈一个样。”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不觉得儿子在说谎,拖着虚弱的身体将儿子带去医院。
可惜还是未能救回儿子。
医生惋惜:
“剩下的一只肾受重力破裂,要是另一只肾在就好了,能抢救过来。”
抱着儿子冰冷的遗体,我居然哭不出眼泪。
倒计时六小时。
我亲眼看着儿子变成一捧灰,装进小小盒子里。
神情麻木的联系墓园,为儿子挑选墓地。
倒计时三小时。
我已将儿子安葬,独自处理好一切后事。
失魂落魄的回家,家里空无一人。
在儿童房孤独地坐着,如一座雕像。
倒计时两小时。
我把离婚协议放在进门就能看见的玄关上,关上门拖着行李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