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牛大强特意挂上了我的号,来首都的医院里找我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抢上号的,我只知道很多彻夜拿着手机蹲守的人都不一定能抢到。
我再次看到牛大强的母亲时,瘦得实在可怖,身上没有多余的一点脂肪。
他们来到我的就诊室,身上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身上隐隐散发着长时间未洗澡的恶臭,脸上也露出了很久没好好休息而显露出的疲惫。
我对这样的神情再熟悉不多,只有自己切身经历,才能体会长途奔波求医的艰辛与不易。
一见到我,牛大强就给我跪下了,把头往瓷砖地面上一下一下重重地磕着。
「赵医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吧,她的脑瘤又复发了,我打听过了,这个手术只有您能做啊,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吧。」
说实话,我还是在心眼里讨厌这个又蠢又坏贪得无厌的男人。
但我强忍着恨意,告诉自己医者仁心,然后把他扶了起来。
「牛大强,你看看我这只手,这样子还怎么做手术?」
说完,我伸出自己颤抖的右手给他看。
「如今,你还是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