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警察进来了解情况,许清浅愤怒地直指苏母。
“警察同志,是她,私闯民宅,持刀伤人,快点把她抓起来。”
“傅先生,这是怎么个情况。”警察瞄一眼许清浅,发觉她的情绪过激,于是直接询问面色平淡的傅斯年。
“傅斯年,求求你,放过我母亲吧。”
我苦苦哀求,泣涕涟涟,明知道他看不到、听不到,可一想到母亲可能会被送去坐牢,顿时心如刀割。
生前不能尽孝,死后还要拖累她。
真是不孝女。
“傅先生?”警察再次出声提醒。
“警察同志,抱歉这是个误会。”
傅斯年面色始终如常。
警察看着双手沾血的苏母,神色困惑。
“警察同志,是她持刀伤人,快抓她。”许清浅吵吵嚷嚷,直接被傅斯年捂住嘴。
“听话,不要胡说。”
“唔唔......”
许清浅奋力挣扎,害得傅斯年肩膀上的伤口渗血。
透出一片片殷红。
“送许小姐回房休息。”傅斯年命令身后的佣人,转身坦然地面对警察的盘问。
“傅先生,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我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抱歉浪费警力资源 害你们白跑一趟。”
“没事,傅先生赶紧处理伤口吧,以后没事不要随意报警。”
等到送走警察,傅斯年有些虚弱地半躺在沙发上,这时私人医生也来了。
他帮着处理好伤口,嘱咐傅斯年好好休息,饮食清淡。
苏母一直茫然无措地站在角落,浑身剧烈发颤。
“妈,我们聊聊吧。”
一句“妈”出口,苏母才恍恍惚惚回过神。
“你杀了我的老公和女儿。”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我听的心脏一阵绞痛,母亲生来软弱,被父亲保护的太好,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
父亲走后,她为了我苦苦支撑。我死了,她就像是海上浮萍,伶仃孤苦。
持刀伤人,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一次。
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人,居然被逼到这一步。
我心疼不已。
“你是长辈,这次我不和你计较,苏家的事......抱歉......。”
傅斯年眸色黯淡,不可否认苏家的落败,是他全责。
“傅斯年,你赔我丈夫女儿的命来。”
母亲冲到傅斯年面前,冲着胸膛咚咚咚几拳砸下去。
泪水就像是决堤一般汹涌。
“傅斯年你没有心,我女儿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和她离婚,还和害死她的女人在一起。”
傅斯年伫立在那,任凭她肆意发泄。
和往日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截然不同。
“妈,那是一场意外!”谁也没想到绑匪撕票,他已经尽力去抢救了。
母亲啪的一下掌掴他一巴掌,“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今天精神不好,要不先回去吧。”
母亲噙着眼泪,“我来收拾阿音的遗物。”
傅斯年闻言,眸底氤氲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哀伤。
“我带你去她的房间。”
傅斯年长叹一声,带着母亲来到我生前住的房间。
房间整洁干净,摆设一如往昔,仿佛我从未离开那般。
王嫂正在打扫卫生,看到有人进来,立即抹掉眼角的泪水。
“先生。”
“王嫂,你每天都来打扫阿音的房间?”
傅斯年疑惑地问。
王嫂重重颔首,喉头酸涩。
“先生,夫人是真的爱你。”
傅斯年接过王嫂递过来的粉嫩日记本,低头看一眼封面的署名。
“是阿音的日记本。”
“先生,是的。”
傅斯年掀开日记本粗略地浏览一眼,每一页都是写给他的情书。
在不同时期,几乎每一天都写给他一封情书。
整整一千多封情书。
写了足足七本日记。
“我那女儿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该喜欢你这么多年。”
母亲语气冰冷,神色鄙夷,夺过日记本丢到窗外。
傅斯年眼疾手快地接过,珍宝似的捂在心口处,空洞的双眸沁着朦胧雾气。
“妈,这些日记本能留给我吗?”
“我帮你处理废品,你该感谢我。”
傅斯年沮丧地垂下头,心脏一阵阵绞痛。
“不是废品,这些都是她对我的爱意。”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