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没料到有人会突然出手,人已飞了出去,两道鼻血从鼻腔里涌出来。
其他少年纷纷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袭击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最看不起的人——傻女!
洛清吟眉头微皱,用随身带着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手,似乎她刚刚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找死!”
胖子怒气冲冲地爬起来,看见是洛清吟后更是怒不可遏,暴喝一声,调起全身的玄气,像一头巨犬,速度增长了几倍,携着隐隐的风雷,扑向洛清吟。
洛清吟的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她心念微微一动,踢起脚下一颗石子,击中胖子的一个要穴。
顿时胖子瘫软在地,身体几乎动弹不得,他朝着边上的方虎咆哮着,
“还愣着干什么,揍她啊!”
方虎身材魁梧,平时听胖子消遣惯了,立马就准备上手朝着洛清吟扑去。
洛清吟冷笑一声,手中黏着一枚花瓣“当什么不好,居然要当这种人的走狗?”
“竟敢侮辱小爷?”
方虎也怒了,出拳成爪却被洛清吟轻松拦下,她衣决飘飘,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往前一推。
这一推,直把他推出几米远,狠狠撞到了树上。
如此轻松!
方虎震惊了,这个实力……怎么回事?!
看到洛清吟慢慢地走向了他,一向嚣张跋扈的方虎终于有了一丝害怕。
“傻女……不不不,大姐,我错了。别打了!”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洛清吟优美轻盈的身法让他痴了,那轻柔动作下恐怖的力量让他拜服。
洛清吟一挑眉,余光见到胖子从地上跃起,看到旁边洛清吟扔的木棍,立刻捡起棍子,用尽全身的玄气朝洛清吟挥去。
洛清吟不闪不避,宽大的流云袖轻轻一挥,木棍的攻击方向登时反转过来,重重的击向胖子。
嘭!
木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响起。
这一棍打在胖子的身上,力道之猛,把他抽到了水中。
胖子衣服被打得裂开,身上出现一道清晰的棍痕,红中带青,青中带黑,着实可怕。
这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方虎更是睁大了眼睛。
胖子捂着胸口,眼底充满了惊骇:“你……?!”
她不是个零级灵魂的废材吗?
她怎么会有那么冷酷的眼神?
此时此刻,她身上威势散发出来的竟比武馆馆长的还要强,还要令人恐惧。
那充满威严的气势,那让人敬畏的出手,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臣服在她的脚下。
胖子何曾受过这种恣行无忌的侮辱,他伸手指着她,“你,你等着!小爷收拾不了你,我爹一定能收拾你!”
“哈!”
洛清吟开怀一笑,绽放的笑容令玉堂花都失色,“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生出你这种贻笑大方的儿子。”
洛清吟轻松地掂着手上的木棍,毫不留情的一棍拍在他的后背上!
“这一棍是替以前的傻女打的,这一棍是替无名庄打的,这一棍是替谢嬷嬷打的……”
一棍一棍,打得胖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方虎扶着树缓缓站了起来,很想替胖子求情。
可是,他知道,他没有开口的理由。
“真正有志气的可不是欺负弱小,而是保护其他人!你这样的武者,还不如不当!”
方虎浑身一震,洛清吟的眼光刚好停留在他的身上,他既羞愧又大受感悟。
之前他跟着胖子欺负洛清吟,也是为了迎合别人的癖好而已,说到底,自己竟走上了恶的一步,这和他的理想一直相悖的。
正想着,他只觉得体内的玄气流转加快,奔流汹涌……
要突破了?
方虎立刻盘腿坐下,摒除杂念,进行修炼。
胖子嗷嗷直叫,眼看着洛清吟的木棍又要下来,慌不择路跑向水潭的另一个方向,疾步逃走。
这种级别的角色,洛清吟懒得拦他,拍了拍手上被木棍沾上的灰尘,轻轻一跃,又坐回树上。
回去找人?她等着。
方虎的突破花了半个时辰,听闻胖子事宜后大吃一惊,连忙也跑去叫人。
他刚被洛清吟指点突破到武者二阶,心中已经认定她的大姐地位了,可不能让她吃胖子的爹娘亏了!
洛清吟倚在花树上,悠然望着空中云卷云舒,就算是洛擎天到她的面前来,她也不会蹙一蹙眉。
忽然,隔壁的花树飘落的花瓣突然增多了几片。
洛清吟的感觉何其敏锐,她猛地侧过头去,只见隔壁那棵百年玉堂花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俊美如谪仙的少年。
他慵懒地倚着树枝,唇角微微扬起,阳光穿过玉堂花映在他的脸上,漾出浅浅的光晕。
视线交错的一瞬,紫云宸似笑非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难道,他们之前见过面?
她不由得响起上次被人莫名其妙地用玉堂花砸了一下,是他么?
洛清吟唇角扬起一抹清冷的弧度,“你认错人了。”
紫云宸神情愉悦,声音慵懒邪魅,“不,你是本王认定的人,不会错。”
此时此刻,非敌非友,洛清吟可不相信他,纤细白皙的指尖往前一指,一片玉堂花瓣如利剑般射出,击向他的胸口。
“好身手。”
紫云宸气定神闲地伸出手拦了下来,他注视着洛清吟,眼中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味。
好特别的女子。
与他平时所见的女子都不同。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洛清吟,而这一次,与第一次时的印象大相径庭。
第一次见面时,她从水中跃上岸,狼狈中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就像一支雪梅,跌进尘泥当中,依然清冷清香。
而这一次,她却像带刺的玫瑰,美则美矣,却扎手。
紫云宸慵懒地玩着花瓣,风神如玉,竟让人移不开眼。
“我帮你赶走那群苍蝇,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呵,一群苍蝇而已,就不劳殿下了。”
洛清吟偏过头去,一口“殿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没多久,胖子他爹钱其多、二叔钱其广、三叔钱其易来了。
只是钱其广和钱其易两人手上也没空着,正抬着一个担架。
胖子躺在担架上,浑身上下裹满了绷带,乍看去,像垂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