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其多是武者六阶,钱其广和钱其易都是武者五阶。
在权贵多如狗,武师满地走的璃京,他们不算什么。但在偏远的璃京郊外,他们却是难得的强者。
今天,胖子哭着跑回去告状,钱其多看到他身上一道道的青痕,心中大怒,心中恨不得立刻把洛清吟挫骨扬灰。
为了把事情做绝,他们把胖子伪装成重大伤残。
胖子躺在担架上,像坐轿子一样得意,恶人先告状,“爹,就是傻女把我打进水塘里的!”
洛清吟的眼底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堂堂武者二阶,打不过一个痴傻废材,还有脸带着家长到别人家里告状,有多无耻才能做得出来!
她也不急着下去,既然方虎去寻找武馆馆长,那么,她就等武馆馆长到来再出现。
“傻女在哪儿?”
“她刚才还在这里的。”
钱其易朝着边上的少年命令道道:“她一个傻女,就算出来也没用,直接去把那个老娘们叫回来问话。”
他们口中所说的老娘们,正是谢嬷嬷。
钱其易看了四周一圈,眼底露出贪婪的神色,笑道:“这庄子还真不错,给这两个娘们真是可惜了。直接把他们赶走,以后这庄子就是我们钱家的。”
钱其易重重吐了一口浓痰,“要不,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们卖到窑子得了!”
“行了,就你话多!”
钱其多低声道,“等会儿你注意些,别说出来。我们找个理由逼她们走就是。”
谢嬷嬷正在做短工,突然听说洛清吟打了人,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但担心洛清吟被人欺负,还是急匆匆赶了回来。
钱其多看到谢嬷嬷,脸色陡然一沉,武者六阶的威势当场压下来。
谢嬷嬷脸色一变,那可怕的威势,犹如千斤巨石压来,气势逼人,逼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钱其多欺她实力弱,用足玄气发出一声爆喝,“好你个娘们,竟然指使你家的傻女把我儿子打成重伤!”
在场的人,除了钱家三兄弟,全都不超过武者二阶,被钱其多的喝声一震,只觉得两耳一阵轰鸣,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谢嬷嬷走在最前方,首当其冲,自然更加不堪,她身体晃了晃,差点当场仆倒,那一声爆喝,引发了她的内伤。
“噗!”一口鲜血瞬间喷出。
她性格刚烈,硬是强撑站着,“你是谁?不经过我同意就闯进我家里逼迫于我,是谁给你的权力?”
面对外人,谢嬷嬷一向刚强,即便是面对三个修为远高于她的武者,她依然不惧,腰身挺直,犹如一杆标枪。
“钱某的拳头就是权力!”
钱其多伸手指了指担架上的“重大伤残”,“你家的傻女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
威胁不言而喻。
谢嬷嬷看也不看胖子一眼,冷笑道:“是吗?既然知道我家里的是傻女,你家里的是武者二阶,你倒是告诉我,你家的武者二阶是纸糊的吗?如果我家傻女真的能把武者二阶打成猪头,我不但不会责罚,还会赞一句打得好!”
太帅了!
洛清吟坐在树上,心里狠狠地夸赞了一句。
谢嬷嬷是明妃身边的大丫鬟,小时候在将军府长大,后来又入宫服侍明妃,对种种伎俩了如指掌。
钱其多的险恶用心,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钱其多怒火中烧,一把解开胖子身上的绷带:“打成这样,随便几句你就想蒙骗过去?今天你要是不赔偿我儿子的医药费并把你家的傻女交出来,钱某只能对不住了!”
谢嬷嬷寸步不让,目光冰冷如剑,“姓钱的,我知道你觊觎我家庄子许久,但你也得有命拿才行。想要我交人,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洛清吟在树上看着,心里升起一丝感动。
前身只是一个傻子,什么都不懂,谢嬷嬷却从来不放弃,依然像教平常人一般,每天教她学习知识,哪怕知道她第二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谢嬷嬷不是她的母亲,却比她的母亲做得更好更让人感动。
她上一辈子,虽然走到了金字塔的顶端,却是一个孤女,没有享受过长辈的疼爱。
而这一辈子,终于有一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谢嬷嬷,她虽然不习惯,心里却已经认定了她。
钱其多怒极:“好你个娘们,看招!”
一掌击出,携着滚滚风雷,击向谢嬷嬷的胸口。
这一招,他用了八成的玄气,打算一招就把她打成残废,再和她计算赔偿。
少年们尖叫着远远躲了开去,生怕波及到自己。
武者六阶的玄气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波及者不死也重伤。
谢嬷嬷知道无法躲避,为了洛清吟,她也不肯躲,硬是运起全身的玄气,准备接下这一击。
小小姐,老奴恐怕无法再伺候你了……
突然——
轰!
那一掌全部打在了飞花和落叶上面。
谢嬷嬷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竟凝起了一道玉堂花和玉堂叶子组成的墙。
钱其多的手掌击在飞花落叶之上,就像击在了旋转的涡轮上。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