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洛杉矶。
易暖站在重症监护室外,从门上小窗口,看着四岁的易迦烟被白血病折磨得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迦烟虽然是个小女孩,但从小懂事,很能忍,哪怕痛的抽搐了也不肯哭喊,只因为害怕易暖担心。
易暖看着自己懂事的女儿,扭过头无声的掉眼泪。
医生办公室里,华裔医生再一次跟易暖重提道,易太太,能够匹配迦烟的骨髓捐赠者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而且迦烟的情况不容乐观,我还是希望
易暖心口一窒。
医生继续说:非亲缘关系的捐骨髓者匹配率只有五千到一万分之一。易太太您真的不打算和您先生再生一胎吗?
易暖下意识摇头,不迦烟不是我和我丈夫的孩子。
医生惊愕了一下,但马上调整了表情,说:对不起,易太太,我不是故意
易暖打断他,医生。我明白了。我我会开始备孕的
易暖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刚巧看到对面的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华人新闻,画面里,易初挽着傅行远的手臂,眉眼逐笑,对媒体公布了她和傅行远即将订婚。
易暖盯着傅行远,盯得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傅行远脸上哪怕一点抗拒这桩婚事的情绪。
易暖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心想原来她才离开五年,傅行远早就已经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真的爱上了易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么一种心情,飞快地拿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
小暖?怎么了?
妈,迦烟又发病了。我我决定回国一趟去找他。你帮我好好照顾迦烟。
易暖回国那天,正好是傅行远订婚的前夜。
下了很大的雨。
易暖没带伞,浑身湿透地站在傅行远的私人别墅门外,第四十九次按响了傅行远的门铃。
依旧无人答应。
怕是此时的傅行远正在和易初你侬我侬吧。
易暖好不容易鼓起再见傅行远的勇气,在这一分一秒等待的煎熬里,一点点冷却。她缩回门铃上的手,准备先回酒店再从长计议。
就在易暖转身的一瞬,门口停下一辆车。
车窗缓缓降落,露出男人清冷的侧脸。
易暖身体不可抑制地僵硬,在嘴边排练了无数次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五年已去,他们早已云泥之别。他矜贵从容,她却狼狈难堪。
傅行远看着易暖,像看个陌生人,易小姐,好久不见。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易暖隔着雨幕看他,想着还在洛杉矶的病房里受苦的女儿,狠狠拧了把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重振旗鼓。
她站直了身体,走到傅行远的车门外,眉眼温柔乖顺,扬起唇角,开门见山地说:傅行远,你还要不要我?
这么不要脸的一句话下来,傅行远看向易暖的目光瞬间变得又冷又深,看得易暖心里瘆得慌,就在她又要打退堂鼓的时候,傅行远冷笑道:五年不见,易小姐还是这么喜欢倒贴。
易暖默认了,她的确是喜欢倒贴。
只是平生也就只倒贴过傅行远一个人。
她站在大雨里轻盈一笑,笑容狼狈又难堪:那傅先生给不给我这个倒贴的机会?
傅行远声音冷酷,看来易小姐离开我这些年都没有好好的得到满足啊。
易暖闻言,笑容微微僵硬,不是。傅先生误会了。
傅行远冷眼侧眸。
也许是下意识不想被傅行远误会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易暖用刻意轻浮的口吻说着内心深处真实的也邪恶的念头:我被易家赶出国,我妹妹却抢走我的男人。傅先生,说实话,我很不甘
脱傅行远忽然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