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荣京的傍晚秋意正浓。
坐落于南郊的御阁园磅礴庄严,数千平的别墅,只有餐厅亮着灯,尤显静谧。
田帧刚把晚餐摆好,转头就见一个优雅的女子悠悠的从楼上下来了,便恭敬的候在了一旁。
女子安静落座,精致的脸很是清冷。
田帧这才敢抬头看过去,她伺候了少奶奶三年,却丝毫看不透这张二十五岁的脸,没法总结她的喜怒哀乐,只觉其性子太淡,一张绝美的脸过于白皙,却精致得无可挑剔。唯独,她不爱笑,美则美矣,却缺少生气儿。
听说,他回来了。女子忽而开口,然后又不疾不徐的用餐,美眸不抬。
田帧切断思绪,却暗暗地吃了一惊。
吃饭之间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可见少奶奶对少爷的行程还是关心的。
先生傍晚的航班,这会儿该是落地了。田帧连忙点头,略显喜色,等着她再说什么。
夜柒却轻轻一句:他舍得回来了?
低婉的声音,淡淡的,根本没有惊喜。
田帧微愣,抿了抿嘴巴,从平静的声音下听出了微微的怨气。
也是,他们夫妻俩结婚三年了,婚礼一结束,少爷就远赴国外一直不肯回来,这一次还是被老太太硬逼着回国。
沉默了一会儿,田帧看了看她,低头,又看了看,还是没忍住的提醒:太太,这几天,该是您的排卵期了。
话音落,夜柒握着筷子的素手顿了顿,随即恢复慢条斯理,粉唇淡淡的一句:他不会回这儿的。
唯一疼爱她的奶奶急着抱曾孙,她也想生,总算一种报答,让奶奶高兴,可她一个人怎么生?
咔擦!静谧的别墅,夜柒的话音刚落,传来锁孔扭动的声音。
夜柒微低头,手心却紧了紧,她在猜,是不是他回来了。
那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娶了她,以为从此可以依偎,却转身离去、不曾多看她一眼的男人?
一旁的田帧见了门口的人,已经喜得笑了:先生回来了?
赶忙走过去接行李箱,倒不像一个管家,却像迎接自己的儿子,满脸喜笑:可真是快,太太刚才还念叨着怎么还不到呢?先生用过晚餐了吗?
对于田帧的热情,沐寒声只淡淡的点头,没说话,而对于她的话,他倒是眉间微动,挑目看向那头的女子。
她正低眉,兀自用餐,不惊不喜,连招呼都不打,哪里像会念叨他的人?
也正是这时,夜柒咽下食物,出于礼貌的抬头,远远看着他,心底轻轻被撞击一下。任何女人,对英俊的男人都没有免疫,夜柒也不例外。
看不出他的风尘仆仆,倒是一身考究的西服,越发衬出尊贵,依旧英眉挺鼻,与性感的喉结呈倒人。
沐寒声眉目深邃的盯着她看,薄唇之间似是有些惊愕。
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傅夜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