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书无奈道:“说了几次,让你不要都丢三落四。”
他又朝我解释道:“棠棠,你不要误会,这是上次我帮舟晚搬行李落下的。”
还在流血的手,比不过我心里的痛,可我却不欲多说,只道:“走吧。别让妈等急了。”
原主是个很顾家,又孝顺的人,她自小便被寄养在奶奶家,所以格外珍重每一次和父母的相聚。
下车后,盛舟晚便拉着季淮书往楼上走,若是从前,他定会跟上去,可这一切他却停下来犹豫地看着我:“棠棠?”
我回过神来,慢吞吞跟了上去。
盛舟晚的表情霎时阴沉下去。
……
“来都来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快进来坐!”
“舟舟也回来了,最近工作还好吗?你好久没有回来看妈妈了。”
母亲笑吟吟地把季淮书和盛舟晚迎了进去,反到是我显得有些局促尴尬,与此同时,我的心里还有一点点淡淡的失望,原来这就是原主的母亲。
见我站在门口,母亲回头怒道:“还杵在那做什么!菜还没做完,正好你去弄了。可别觉得自己怀孕,就什么也不干。”
“我告诉你,我怀你的时候,你可劲折腾我,就这我八个月还得给大家做饭呢。”
“还不如不生你,要是舟舟是我女儿就好了,她又漂亮又懂事……”
她絮絮叨叨的抱怨着,语气中满是对我的厌弃。
尖锐的话语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拽捏我的心脏。
我只觉得心跳加快,咚咚咚,仿佛要跳出胸口。
好痛啊,原来心痛到极点是这样的感觉。
我看见季淮书蹙眉看我,盛舟晚满脸得意,只能快步走进厨房。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撑着台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厨房外传来他们的欢声笑语,一切那么和谐,仿佛他们才是亲密的一家人。
谁也没有多看一眼面色苍白的我。
听说盛舟晚的母亲因为救我母亲而死,母亲心存内疚收养她为义女,从那以后盛舟晚便成了叶家掌上明珠。
一句童言无忌的不喜欢,一句怕我欺负自己,不满八岁我就被送到乡下奶奶家。
长大接回家中,他们又处处叮嘱我,让我忍让,迁就盛舟晚。
就连季淮书也对她偏爱无比,他总说:“棠棠,是叶家让她成为孤儿的,这是你叶家欠她。”
可欠她的明明是我的母亲,为什么所有的罪责都要我来担呢?
原主想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我被因果缠绕,不能离婚,也不能和母亲断绝关系。
心里虽然苦痛难过,但是饭还是要吃的。
作为石头的时候我不能吃不能喝,如今我对食物格外珍惜。
饭桌上,他们还在闲聊,盛舟晚突然开口道:“对了,淮哥,姐姐现在怀孕了,在原来的公司上班也不方便,要不你让她进你公司吧?”
季淮书蹙眉:“她文凭不够,我不能为她开后门。”
我的筷子一顿,心脏犹如被针扎一般刺痛。
高中毕业那年,原主的录取通知书被盛舟晚偷偷藏了起来,以为自己没考上,只念了个高中便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