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连忙低头,看到地上泛着莹白色光芒的碎片,立即抚着发髻,大惊失色。
“这是前些日子摄政王赐给我夫君的珍珠发簪,最大的一颗足足有鸡蛋大小,价值连城不说,更有宁神安胎之效,沈沫沫你居然毁了它!”
众人瞪大了双眼。
“这个贱婢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我也听说过这支簪子,是南海的贡品,珍贵非常,顾大人推行新政有功,又恰逢顾夫人有孕,摄政王才赏了……”
前些日子萧岭的确带回一箱南海珍珠赠我,我素来对这些珠宝提不起兴趣,随手选了几颗拳头大小的在房中,夜间照明用。
想来其余的都被萧岭拿去赏了人。
虽是我挑剩的,可对于寻常官员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沈明珠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来人,这个贱婢毁了摄政王赏赐之物,快将她拖下去杖毙!”
我冷冷道:“沈明珠!你岂敢!”
“我劝你一句,我不是你能动的人!”
沈明珠愣了愣,众人发出一阵不屑的嗤笑。
顾承泽皱了皱眉,“沈沫沫,你毁了王爷赏赐还口出狂言,当真是不要命了?”
我不以为然地抬了抬眼角。
“不就是珍珠吗,再如何珍贵也比不上一条人命,况且这是尊夫人自己没站稳才摔碎的,与我何干?”
沈明珠咬牙切齿,“你强词夺理!”
说完她向远处招了招手,一个小太监跑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向沈明珠行了礼。
“顾夫人,这是怎么了?”
沈明珠指着地上的碎渣,控诉了一遍我的罪行。
小太监抬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喝道:“放肆,一介舞女,竟敢在长公主府生事?”
我与萧岭成婚后在城外收养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孤儿,为了方便在民间行走,我在宫中宴席上从不露面。
也甚少踏足长公主府,因此下面的小太监大多不认识我。
我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的身份,你可以问问你们李公公。”
小太监狐疑地愣了愣,随即眉头紧皱。
“小贱蹄子!你定是知道李公公今日身子抱恙不曾当差,才搬出他的名义故弄玄虚!”
“你毁坏摄政王亲赐之物,就是拿你的命来抵也无济于事!”
见他们缠着我不放,我耐着性子淡淡道:“不过是几颗珍珠而已,我赔给他就是,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赔?区区一个舞女竟这般大的口气!你拿什么赔?”
“难不成要靠你那些狐媚功夫骗了恩客的银钱来赔?”
众人捂嘴偷笑着,都觉得我大言不惭。
我没有理会,低头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交到小太监手上。
“拿着这个去前厅外请摄政王前来,他自会明白。”
听到我搬出萧岭的名号,周围一片死寂,死死盯着我手上的物件,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明珠一把夺过令牌,嘲讽道:“沈沫沫,你当真是谎话连篇,真以为随便拿块破牌子就能跟摄政王攀关系?”
“你不会是想说,摄政王也是你的裙下之臣吧……”
“别痴心妄想了,谁不知道摄政王独宠王妃,从来舍不得她抛头露面,当真是含在口中都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