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那盆多肉,我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游荡在街头。
下一刻,越发强烈的腹痛让我不由扶着树微微喘息,路灯将我脸照的惨白。
腹痛的要死,我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眼前越发模糊。
最终,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意识消散前,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不顾一切的奔向我。
「秦景淮!」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我第一次见苏晚晚的场景。
遇见她那天,她为了还清她妈欠下的巨额赌债,在会所挣钱。
她跟着一群女人走进我的包厢,垂着头,恨不得将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个受惊的小白兔。
在其他客人为难她,我一时心软替她解了围。
我现在还记得,她瞪着那双清澈的眼望向我,怯懦的小声说了句谢谢。
可现在,她已经是雷厉风行的苏大律师。
再也不需要我的保护。
我醒来时,对上一张憔悴的脸,我心咯噔一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手里攥着的病例单,敛下眼底的痛苦,佯装轻松的笑道。
「怎么,江大医生见惯了战区前线的生生死死,这点儿小病都看不明白了?」
「秦景淮!你还在和我说笑!这是小病吗?这是心脏衰竭!随时会死的!」
江星语尾音微微发颤,眼眶蓄满了眼泪,和我对视片刻,猛的转过身,肩膀微微颤抖。
我敛起笑容,自嘲的闭上眼睛:「我认命了。」
我妈死的第二天,医生同样给我判了死刑。
他说,我体质的比较特殊,合适的心脏至少也要一年。
可我最多活不过半年。
不认命又能怎么办。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声音嘶哑:「苏晚晚呢?她知道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没必要让她知道。」
江星语震惊的回过头,呆呆的看着我。
过了很久,她眼眶通红走到我面前,缓缓抱住我,声音破碎不堪。
「秦景淮,别死,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有你了……」
感受到脖颈的湿润,我缓缓握紧拳头,紧咬着牙关,努力抑制内心的痛苦。
这个从小跟在我身后的小丫头也长大了。
她父母都是战地医生,在一次救助伤员中意外牺牲。
我妈便把孤苦无依的她接到了我们家。
但在我和苏晚晚结婚那天,她主动请缨去战火纷飞的一线救援。
一晃七年,再次相见,竟然是这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