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响起,我点进去。
停了七年微博的苏晚晚在一分钟前发了一条微博。
「你在身边胜过一切。」
配图是一张十指紧扣的照片。
朋友都在评论区表示羡慕和祝贺姐姐姐夫久久。
可那人不是我。
我左手上也没有痣。
我突然想起一年前。
她为了哄贺川阳开心,在明知道我芒果过敏的前提下,故意在菜里放了芒果粉。
她如愿哄的贺川阳开怀大笑,我却休克住院,抢救了足足一天一夜。
那是我第一次朝她发火,她却埋怨我开不起玩笑。
甚至我醒后的第二天,她就飞到大洋彼岸陪贺川阳去滑雪。
七年,我就差把命给她了。
我以为人心都是都肉长的,可我还是没能捂热她那颗心。
与她而言,我可能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一股无力感漫布全身。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我不想和她再继续纠缠。
我将母亲的骨灰安顿好,拿着离婚协议赶到酒店。
顶楼只有一间总统套房。
他们甚至连门都没关,我站在门口将一切收入眼底。
苏晚晚微卷的湿发披散在身后,贺川阳穿着睡袍坐在她面前,她温柔的拿着吹风机撩起他短发。
透过半身镜,我看到了她脸上淡淡的笑容,毫无攻击力。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苏晚晚。
「晚晚,你前两天都如此羞辱秦景淮了,他今天还会给你来送卡吗?」
苏晚晚不屑的轻笑一声。
「狗越打才会越听主人话。」
「更何况,还是一条只忠诚于我的狗。」
我站在原地,四周的气温慢慢包裹我,仿佛漫上来的潮水,带来窒息,濒死的感觉。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
抬眼的瞬间,我看见他们已经抱的难舍难分,眼前的一幕让我心底翻涌起一股恶心。
我死死攥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突然,苏晚晚余光和我视线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尖叫。
她迅速推开贺川阳,恼羞成怒的看着我骂道。
「谁让你上来的!你死了吗,不知道说话?」
她脸色涨红,我却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贺川阳急忙走上前。
「你别误会景淮,我们刚刚只是不小心撞在一起了……」
我没有搭话,而是目光灼灼的的看着他脖颈上的平安扣。
那是我当初我亲手为苏晚晚做的平安扣。
可现在却挂在他脖子上。
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贺川阳本能抬手摸上脖颈的平安扣,牵强的笑了笑。
「我有点好奇,晚晚才借我戴一下。」
苏晚晚不耐的皱紧眉:「和他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卡呢,放下就滚吧!」
她话音刚落,贺川阳已经将脖子上的平安扣摘了下来,伸手往我手上送。
在他松手之际,我错开身,平安扣“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两块。
我淡淡道:「垃圾就应该扔进垃圾桶里,给我干什么。」
贺川阳脸色一变。
下一秒,苏晚晚挡在他面前,抬手重重的扇了我一巴掌:「你别给脸不要脸!」
「除了争风吃醋还知道干什么!贺川阳已经低声下气给你解释了,你要是不信就离婚!」
我舌尖顶了一下被打的半边脸,冷笑出声,毫不犹豫的拿出离婚协议。
「签字。」
苏晚晚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脸色猛然一变。
她死死盯着离婚协议,眉眼间黑压压透着阴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秦景淮!你特么疯了!」
话落,她用力扯过协议撕的粉碎,一把摔在我脸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和我离婚!」
「你算什么东西!只有我不要你的份儿!」
「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我注意力,你恶不恶心!」
而我只是盯着她,平静地告诉她。
「苏晚晚,我不要你了。」
苏晚晚瞳孔一缩。
等她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抬脚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身后只有她歇斯底里的怒骂声。
「秦景淮!你特么就是我的一条狗!」
「我等你跪着回来求我的那天!」
我闭了闭眼,喉间充斥着一股腥甜。
我爱了七年的人,在这一刻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有一副丑陋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