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目眩,强压住满腔屈辱,才缓缓松手。
谢铭非却是趁我失神,猛力扯下我藏着父母部分骨灰的项链。
砸碎,将灰沫撒到茶水里。
“喝。”
我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他却抡起胳膊,将茶杯猛然砸到我儿子头上。
霎时间,儿子额头被砸得鲜血直流,呼吸急促,开始抽搐。
我瞬间青筋暴起。
他却倒上滚水,又撒上骨灰,笑得阴郁。
“再告诉你,找人把吸引疯狗的激素,趁乱洒到你儿子身上,疯狗就只逮他咬。”
他举了举手中茶杯,“再来一杯?”
我气急,一把擒住他的手摁在桌上。
“有什么冲我来!别搞我儿子!”
滚水溅了出来,烫红他的手指。
他却是一改刚刚的姿态,连连哀嚎起来。
我一愣,身后一股力道倏地推开我。
“阿非,你怎么样了?”
乔妮芬满脸焦急。
谢铭非捂着手指,面露哀伤。
“我好心求和,请他喝茶。”
“不过是茶里有点渍,他就朝我泼滚水,痛痛痛......”
乔妮芬回头剜了我一眼。
“不就是喝个茶吗?干嘛这么激动?茶水里有浮沫不是正常的吗?”
儿子抽搐得更加剧烈。
我再也顾不上了,冲着他们咆哮。
“药呢?给我药!让我消失、让我成全你们都可以!”
乔妮芬悠悠皱眉,“你别多想,我只当谢铭非是哥哥。”
“药在我这里,你喝了,我就给你。”
我厉声喝道,“你干脆把我也杀了,换儿子一条活路,他也是你骨肉!”
儿子情绪忽地也变得异常激烈,胡言乱语像极了狗叫。
“那可不敢。”
谢铭非故作担忧,“嫌疑人死了,下一个嫌疑人就是我们了。”
乔妮芬拉过谢铭非的手指,呵气如兰。
“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又使了个眼色,示意带回来的黑衣人压着我灌茶。
刚喝完,她才慢腾腾地起身,掏出兑了药的针剂。
我再也忍无可忍,挣开束缚,夺过针剂,瞄准插入儿子的肉中。
剧烈抽动的儿子瞬间冷静下来。
他又有了意识,对着我小声呢喃。
“爸爸,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出生......”
我顿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乔妮芬扶起谢铭非,走到门边时,她脚步一顿。
“等孩子好了,我们就去拍全家福。”
儿子的瞳孔渐渐失焦,体温正在逐渐流失。
我哑声低吼,“走了就别再来烦我们爷俩!”
谢铭非立马阴阳怪气道,“人都威胁你了。”
乔妮芬一脸无谓,“你烫伤更要紧,至于他们,大不了还有警察。”
他们刚上车,小女佣气喘吁吁地跑过去,紧抓车门,面色惨白。“二小姐,您儿子好像真的断气了,他、他爸要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