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怒再一次被引爆。
警察只能强行将我带走。
到派出所我才知道,新线索是那只狗闻出我案发当天衣物上有强效镇静剂味道。
跟醒酒汤里成分一模一样。
差点就能证明我蓄意让族人酒后服用致死量镇静剂。
可当时我醉得手抖,自己顾不上喝,端给家人时还洒在衣服上......
在派出所里待了一夜。
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枕边人正算计着一步步再次把我推入深渊。
出来时,我已是如行尸走肉般心如死灰。
乔妮芬第一时间开车接我,不停嘘寒问暖。
“川哥哥,你先别上网,负面新闻净是乱写,我绝不会被舆论影响的。”
“我、我带着儿子去了我们小时候住的家,也是谢铭非好心,怕我自己照顾不来。”
我强打起精神,敷衍地应付了两句。
再难受,我只有儿子一个亲人了,而她是我儿子的妈妈。
可谁知,下车见到儿子的那一刻,我蓦地瞪大双眼。
平日里一向乖巧的儿子,正龇牙咧嘴地喊痛。
被咬的半边脸上不停地流着脓水。
我靠近唤他,他竟暴躁地想朝我扑来!
只是,一条狗链陡然扯住他,限制他行动。
我浑身血液近乎倒流,转身扯住乔妮芬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
“你就是这么照顾儿子的吗?”
“他这是狂犬病的前兆!”
乔妮芬却是柔弱得发抖。
“川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今天给他打过疫苗了......”
我鼻子止不住地酸楚,手上顿时失去力气。
“今天才打?狂犬病发,疫苗哪里来得及。”
乔妮芬连忙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
“我知道有个新药,用了以后哪怕狂犬病发,存活率依然很高......”
一个声音却乍然打断她的话。
“可是乔氏药业研制的新药只是私下流通,没有正式上市,乱用会影响我老婆生意的。”
谢铭非似笑非笑地走来,手里提着一袋骨灰。
“我已经给我老婆打电话,连个骨灰盒都让不了,道歉也没有,这药我们给不了。”
我一手抓住胸口,抑制着阵阵心痛,红着眼向乔妮芬投去求助的目光。
“凭什么他不给我们儿子道歉?”
“孩子妈,你也在乔氏药业有股份,宠物医院也该有兽药的渠道,不然我自己去抢!”
乔妮芬摇摇头。
“效率太低。儿子需要你,而且警方一直在监视,你走不了。”
她眸色透出心虚,软着声调,循循善诱。
“你就道歉吧,儿子又没死,铭非他的狗才是真的死不瞑目。”
强烈的悲怆与无力铺天盖地而来。
我看向地上暂时又恢复了些神志的儿子,双膝一软,缓缓跪下。
眼泪一颗颗流向颤个不停地嘴角。
“对、不、起。”
“你要的,都给你。”
谢铭非得意地端起架子,“不真诚。”
忽地,我身边又多了一个下跪的人影。
是我小小的儿子,顶着一脸不正常的潮红,猛地将额头往地上撞去。
“爸爸道歉,我也道歉。”
乔妮芬怔了怔,扯了扯谢铭非的衣角。
谢铭非这才松口,“药明天送到。”
乔妮芬赶紧将我们父子俩扶起来,拍着浮尘。
“新药效果好,我心里有数。”
我避开她的触碰,扯坏锁链,抱起儿子快步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