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洲喜得睁大了眼,口中却仍在推辞:“你如今是景安的未婚妻,若是被人知道与我有染,会毁了你的名声。”
周苒打断他:“只要能和怀洲哥哥春风一度,苒苒不怕名声受损。”
女人的话终于让裴怀洲没了最后一丝顾虑。
两人一边笑着闹着,一边进了一间偏僻的厢房。
窗影上不断倒映出二人纠缠的身影。
而我就站在外面,自虐般听着里面缠绵悱恻的声音。
顾怀洲那么在意周苒的名声,却早忘记三年前他和顾景安合谋将我的名声毁的一干二净。
此刻手腕处传来钻心剜骨的疼痛,我低头一看,红痕已经高高肿起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泪水失控落下。
我捂着耳朵,却躲不过屋内女人的娇笑声,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入心口。
钻心噬骨之痛,不过如此。
我拖着刚小产过的身体,失魂落魄离开。
原本止住的血又从身下淅淅沥沥流出,沾染在白衣上,整个人看起来凄惨至极。
当我怔然的走回房间时,浓重的血腥气让我清醒了几分。
在这间屋子里,不止有我和顾怀洲三年的点点滴滴,还有我殒命的七个孩子。
胸口的恨意几乎要将我撕碎,我再也忍不住,拼命打砸着屋内的一切。
这哪是什么寝室,分明就是囚禁我的大狱!
我在一片狼藉中喘着粗气,却意外瞥见翻倒的桌子下画着一个奇怪的符阵。
心下诧异,走近几步仔细观察了一番,越看越觉得眼熟。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到了在何处见过一样的符阵。
是在顾怀洲书房中的一本古籍中。
可书上却说,这符阵是用来压制神仙记忆的!
还没等我捋清楚其中关系,顾怀洲就已经进了门。
见到屋内被我砸得不成样子,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上前将我搂在怀里。
“阿韵,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不管有没有孩子都改变不了我爱你的事实。”
“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我们就出去抱养,不管你想要一个还是十个,我都满足你。”
如此深情的夫君,若不是亲眼见到真相,我恐怕永远都不会怀疑他。
还未等我开口,门外有丫鬟来喊去前厅用膳。
结婚后顾怀洲本可以带着我自立门户搬出去住,可他却以舍不得母亲为由继续住在家里,就连一日三餐也要和家人一起吃。
我曾以为那是出于他的孝顺,可今日才想明白,他不过是为了能够制造和周苒相见的机会罢了。
果然,他不再柔声哄我,而是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恢复了往日温润公子的模样,牵起我的手说:
“阿韵,先别想这些烦心事了,一起去用膳吧,别让父亲母亲等急了。”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热,可此刻却让我觉得如坠冰窖。
我强忍着想要甩开他的冲动,行尸走肉般任由他拉着我前往前厅。
见到我,婆母顿时沉下了脸:
“没用的废物,孩子在肚子里都揣不住,这都是第几次了?还有脸来吃饭?我儿子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