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宇轩竟然这么残忍。
后面的信大概全寄出去了,最新的一封贴着邮票还没来得及寄出,我打开一看,里面塞着一张没填金额的支票。
原来他背着我和江若念联系了四十年,而一同夹着的刚签好字的遗嘱上,更是明确地提到要将他和江若念葬在一起。
回过神来,齐宇轩和江若念已经吻得难舍难分。
在场的宾客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低声私语。
“我听说新郎答应联姻啊,都是周家逼的呢。”
“这周雅上赶着倒贴,非得死死扒着人家不放,这不是明摆着棒打鸳鸯吗?”
在讥讽和看戏的目光里,我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走下台把捧花塞进江若念手里。
“刚好我也不想嫁了,那就祝你们新婚快乐。”
说完我便摘下头纱要走出会场,齐宇轩眉头紧皱,似乎想上前拉住我,但是和江若念被起哄的众人团团围住,最终还是没追上来。
上辈子我放弃自己的人生,费尽苦心做齐宇轩的贤内助,却不曾得到他的一丝爱意。
这一世,我成全他,也成全我自己。
和齐宇轩再次见面,是在五年后的同学聚会上。
我连夜赶完画稿时,天已经蒙蒙亮,没功夫换下被颜料沾满的衣服,我随手披了件外套便从工作室赶到了宴会厅。
在一片阿谀奉承声里,我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齐宇轩,江若念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身边,众人眼里满是艳羡。
“齐总的人生可真是开挂了,短短五年,不仅令本该破产的齐家起死回生,今年还挤进了世界五百强!我们这些同龄人望尘莫及啊。”
“那可不,但凡齐总看中的项目,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就之前城郊那块破地,贱卖都没人愿意接受,只有齐总独具慧眼肯拍下。谁知没过多久,上头发消息说新通的地铁要路过这里,这块地价值少说翻了百倍啊!”
众人纷纷红了眼,争相给齐宇轩敬酒。
“齐总,大家都是老同学,最近有哪些看好的项目,也带我们一起玩玩呗!”
齐宇轩享受地抬起下颌,目光温柔地看向身旁的江若念。
“最近忙着筹备和念念的订婚宴,等过段时日,我手里有好项目了肯定带大家。”
众人赶忙挤上前敬酒道喜,江若念的几个姐妹,更是笑道:
“齐总和念念啊,一看就是天作之合,自齐总当众抛弃周雅和念念逃婚后,事业也跟着风生水起。反观那个周雅,自从被弃婚灰溜溜地躲回家以后,整个周家都在A市销声匿迹了。”
我进宴会厅时刚好听见这句,不由觉得好笑。
家里听从我的建议,将重心放在了海外,在她们眼里竟成了周家落败。
有不少眼尖的同学已经看到了我,视线落在我斑驳的衣服上,轻蔑地扬起头。
“周雅,你怎么才来?瞧你这身打扮,好歹曾经也是个千金小姐,参加宴会居然连礼服都不穿。”
“哎,不会周家真破产了吧?你这一身跟睡在桥洞里的乞丐没两样。过的再不济,也应该穿得体面些过来,这可是齐总赞助的高档宴会厅,一个小时就得一万起,你在这也太掉价了,档次都被你拉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