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顾姐这才是能干大事的人,多有远见。”
黄毛替我开了瓶红酒,满脸堆笑地倒满:
“好酒,顾姐要喝一杯吗?”
“行。”
我干脆地接过,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继续赌。”
新开的赌局由掷骰子决定薛信坐庄。
第一局发到我手上的牌是副同花顺。
牌不小,可我刚看完就随手丢到牌桌道:
“弃牌,运气到头了。”
“啥牌啊?都不想着跟注两把吗?”
我果断的态度让黄毛倍感诧异,我无奈地苦笑:
“拿不出手的烂牌,你们继续,这局我不奉陪了。”
翻牌后,其他人的牌都烂,唯有薛信是同花顺到K,显然大过了我。
之后的牌局,我照旧是同花顺,反手弃牌后,我发现最大牌是薛信的同花,刚才要是不弃牌,我就赢了。
“同花顺都弃牌啊,顾姐是看上不封顶,就不敢跟了?”
黄毛翻了我的牌,话里满是阴阳怪气,我懊悔一拍大腿。
“早知道就跟了,这不是上把薛哥的同花顺太大,吓到我了吗?”
连续四局,我最次也是顺子,可我把把弃牌,坚决不跟注,直到庄家成了黄毛,他忍无可忍道:
“顾姐,亏你还说想玩两把大的,局开了你把把弃牌,别是拿哥们寻开心吧?”
“你再弃两把,就别霸占着牌桌不走了,还有兄弟急着上桌。”
“下把我保证跟!”
生怕他们不带我玩,我笃定地说道,等三张牌到手,见薛信弃牌,我甚至牌都没看就压三千,黄毛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摆手道:
“顾姐只要好好玩,我们肯定不赶你走,毕竟能有漂亮妹子陪着,我们也高兴啊。”
这局我输了,牌最大的照旧是黄毛,输了三千我眼睛都不眨,立马招呼开下一局。
“这才像样,来来来继续。”
黄毛乐不可支,我翻牌,见手牌是普普通通的对子,而薛信啧了声,不太高兴地丢牌道:
“弃了。”
“我压三千。”
他话音刚落,我当即接茬,黄毛看着薛信的眼色,忙道:
“我也跟。”
这局赢家是我,先前输的三千翻三倍回到手上。
果然,我暗自想道,只要坐庄的是薛信,那么我一定能拿到大牌,因为他想下套钩我跟注,而其他人没有薛信的发牌手法,做不到精准无误地发出想要的牌。
只要不是薛信坐庄,我就有赢牌的可能。
运气女神再一次站到我这侧,连续五局胜利后,薛信打断我的洗牌。
“你都出三回顺子了,该不会是根本没把牌洗开吧?”
他不信任地盯着我洗牌的手,按住牌堆。
“我信不过你,你洗完我要切一遍牌,再由你来发。”
“我洗开了,那三回顺子也不一样啊。”
我委屈地抿唇,见薛信没有松手的意思,无奈出声。
“荷官先生,你过来一趟好吗?”
我招呼的是赌场的工作人员,他闻声走来,微笑道:
“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薛哥想要专业人员洗牌,能请你帮下忙吗?”
有荷官见证,赌局就不再是玩票性质,黄毛频频侧目看向薛信,我也望着他,轻笑一声:
“哥,不会玩不起吧?”
“笑话,我会赌不起?”
闻声薛信的笑容带上几分狰狞,他重新坐到原位,冷着脸示意荷官发牌。
新的牌局开场,看完牌后,我索性拿出了赢来的所有钱:
“我压九千。”
牌局短暂地陷入寂静,随后是此起彼伏的跟注声,直到薛信悠悠将价码翻了倍:
“我跟一万八。”
他挑衅地冲我挑眉,将先前的话语原封不动地奉还:
“时雨,不会玩不起吧?”
“薛哥,欺负小姑娘啊?”
黄毛毫不掩饰语调里的嘲弄,还有人怂恿道:
“继续啊,你婆婆还等着钱续命呢?”
我深吸一口气,赫然堵上手头全部的钱。
“我跟。”
牌局上,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我们都知道,这场赌局注定要倾家荡产。
赢家应有尽有,败者满盘皆输。
巧的是,我们都认为,自己才会是那个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