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说,他却一直解释,我听的心烦直接停下来向他行了个大礼。
“妾知道分寸,请太子放心。”
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将我扶起。
“小初,你我是少年夫妻,你最能体谅孤的,何必如此生分。”
我不理解,赵音已经入府了,他何必与我再虚与委蛇,总不能是演戏把自己都骗到了吧?
我和气的笑了笑。
“先君臣,再夫妻,再怎么样,我都不能僭越。”
“既然嫁给太子,那么外头的事我就不该过问。”
看着我这么识趣,谢承川的眼中全是满意。
“小初这么识大体,是我之幸。”
“明日母后宣我们进宫叙话,音音生性单纯,你多护着点。”
提起赵音,他满脸宠溺。
谢淮川应该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说服我,这次我答的痛快。
“一切全凭殿下安排。”
这下谢承川的眼底都带上了几分真实的笑意,可他恐怕忘了,他母后根本不会给我面子。
每逢去皇后宫里,我都要被磋磨掉半条命。
但是无妨,反正我与他的夫妻缘分只剩两天了。
烂命一条,谁想要,就拿去。
进宫后,我大着肚子跪在长廊外,膝盖下是细碎的鹅卵石,一寸寸的磋磨着我的皮肉。
过往的宫人都默契交换着眼神。
“看,这个蛮子又被罚了,活该。”
“赵侧妃是皇后的亲侄女,和太子青梅竹马,她算个什么东西?”
一盆洗脚水从里屋劈头盖脸的泼下。
领头的太监皮笑肉不笑。
“对不住了,手滑。”
钝厚的宫装吸饱水挂在我身上,冰冷,沉重。
我绷直脊背跪到宴会结束,才被允许进去请安,我大着肚子,行礼有些缓慢。
“一个孽种而已,有这么金贵吗,嫁给我儿多久了,怎么礼节还没有学会吗?”
“草原来的蛮子就是粗鄙不堪,今日回去后,你就把东宫的内务交给音音执掌。”
我木着脸听她对我的嘲讽,习以为常。
她内定的太子妃应该是赵音音,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我来,侧妃说的再好听也只是妾,她当然恨不得杀了我。
就算我怀上了孩子,她也巴不得我一尸两命。
谢承川听的不忍,刚想开口为我说情就被赵音缠住。
“承川,姑姑也是为你好,太子妃言行无状,日后你……”
谢承川迟疑了,皇后满意的笑了笑。
“川儿,你带音音去御花园走走”
谢承川带着赵音告退,两个人的手在宽大的袖内拉在一处,而我跪在殿内的阴暗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下一痛,流出一条蜿蜒的血迹。
皇后不肯帮我传御医,只让身旁的姑姑掰开我的腿细看。
“晦气,都这么大月份了还会流血,一看就是不中用的弱胎。”
“这贱种最好赶紧掉了,免得占了嫡长孙的位置,玷污我儿血脉。”
我瘫软在地上满脸屈辱,她真当我稀罕当太子妃吗,我想回家,想骑我的小红马。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嫁到中原来。
如果能重来,我想见第一面就会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