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微微抽痛,许希希永远都是这样,明明自己已经占尽好处,却还要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下了车,还没走进家门,我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他们已经开始用餐了,顾泽正坐在许希希身旁,专注地为她剥着虾子。
见我进来,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许希希像没看见我一样,就着顾泽的手,娇嗔地将虾子吞入口中。
随后,她才故作惊讶地冲我笑了笑,笑容里藏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得意与挑衅,
“之意,你可别介意哦,我刚刚实在腾不出手吃东西啦。”
说完,她还冲着顾泽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顾泽被她这个小动作逗得轻笑出声,温柔地拿起纸巾,轻轻帮她擦去嘴边的污渍。
我只觉一阵反胃,别过头不去看他们,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
爸爸见状,不悦地皱起眉头,眼中满是责备,“许之意,今天是你妹妹生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还想让一大家子人都等你一个吗?”
我低垂着头,紧咬下唇,没有吭声。
妈妈见气氛不对,跑出来打圆场,“之意,你的胎像还稳吗?”
没等我开口,许希希抢我一步回道“妈,姐姐几年前被人侵犯,身体本就不易受孕,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孩子,肯定会平安的。”
听到这些,我的身体猛地一僵,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几年前的一天,许希希非吵着要我去郊区给她买那家她最爱吃的板栗烧鸡,但在路上我遇到了一群混混。
他们将我掳进废弃的厂房,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把我折磨了三天三夜。
等我被救出来以后,子宫受到严重损坏,医生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
但我的家里人并没有因此心疼我,爸爸妈妈不允许我报警,怕我坏了家里的名声。
想到这里我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顾泽看到我状况不对,给我披上了一件外套,扶我上楼休息了。
临走前,我听到许希希尖细又刺耳的低语,“小泽还拿外套给她穿,真是不嫌脏。”
晚上我睡不着出门散步,看到顾泽房里的灯还亮着。
透过门缝,我听到许希希的啜泣声,
“小泽,你为什么对许之意那么好,不会是对她心动了吧。”
顾泽深情温柔的替她抚去眼角的泪水,“怎么会呢希希,我照顾许之意,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救你,我是不会对她有感情的,她身体都那样了,我嫌她脏。”
许希希听到顾泽的话顿时破涕为笑,轻轻的在顾泽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顾泽搂住许希希的腰,虔诚又克制的脱掉她的外套。
“希希,你一定要幸福,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泽说完,里面就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我再也没有勇气听下去,咬着唇狼狈的离开了现场。
路过书房时,爸妈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希希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不太乐观,我们不能再等了。”
“可现在之意的孩子还没足月,直接催产会不会不太好啊?”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