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该如何反应,就听到陆云刺耳的尖叫声:“阿雪!阿雪你怎么了!”
陆清雪在妈妈怀里晕过去了,任凭她们怎么叫都叫不醒。爸爸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带陆清雪去医院。爸爸跑去车库开车,妈妈两眼含泪地抱着陆清雪追了出去,陆云落在最后面,用带着仇恨的眼神瞪着我:“现在你满意了吧。”
他抛下这句话,然后紧跟着上了去医院的车。
没人在乎今天的主角应该是我,也没人在乎我根本没碰到陆清雪一根手指头,更没人在乎现在最该去医院的人应该是我。
她们毫不犹豫地离开,甚至没有人回头看一眼被严重烫伤的我。
我无力地垂坐在地上,愣了好久才想起来应该赶紧给皮肤降温。等我赶到家附近社区诊所的时候,医生都被我烫伤的情况吓了一跳。
“小朋友,你怎么自己来的,你的家人呢。”
我低下头,不让医生看到我眼里闪过的落寞:“我的家人不在乎我,她们只在乎领养的妹妹。”
我的伤势比想象中更严重一点,因为小学生的皮肤还很脆弱。医生耐心地帮我挑破水泡,上抗生素药膏并缠上干净的纱布,期间一直安慰我是个勇敢的孩子。
虽然我的心理年龄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一刻还是感受到了些许宽慰,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来自她人的温暖了。
包扎结束后,医生说什么也要送我回家。我们走到家门口,发现陆家人已经带着陆清雪回来了。
她们正一团和气地围着陆清雪,众星捧月似的将她保护在最中间。
看到我回来了,陆家人的眼里居然连丝毫的愧疚都没有,只有无尽的责备。
爸爸皱着眉头沉声问我:“你还知道回来?大晚上的跑哪里去了!”
妈妈的脸色也写满了失望和责备:“平时贪玩就算了,你妹妹都被你害得晕倒了,你还到处乱跑。”
我好不容易有了些温度的心,又因为陆家人冷却下来。我撩开衣服,给她们看背上和手臂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你们说我跑哪去了?爸爸,不是你亲手推的我吗?还是说只有陆清雪有资格去医院,我就只配忍着呢?”
爸妈的脸色都是一变,她们一心只想着昏倒的陆清雪,完全把我被烫伤这件事选择性的遗忘了。
陆清雪咬了咬唇,习惯性地就要打“都是我的错”这张牌。但陆云阻止她说话,像个互崽的母鸡似的把陆清雪护在身后:“别把事情往阿雪身上扯,她晕倒难道不是你害的吗?”